“隻是如此嗎?”
孫知州沒懂他這話是什麽意思,茫然地回應:“不然該是如何?”
他才剛接手這邊的事務,對許多東西還不了解,不得好好研究研究嗎?
麵前人隻是個稅官,說起來是直屬於朝廷,其實官位也沒多高,難不成他還得卑躬屈膝,叫人供起來才行?
錢亦德停住腳步,直接擺手:“你打算把他們投放到哪兒?”
孫知州斟酌著:“暫時還沒有方向,但應該不會太近。”
一說到這些,他就忍不住要歎氣。
“這裏太過偏遠,隨便想要點人煙氣息都得走上好一陣子,不論是去何處忙碌,對他們來說都是遠走。”
“有幾個地方是實在沒人去的,我想想該怎麽將人協調起來吧,盡量讓大家受的苦平均一點。”
他覺得自己還挺幽默。
錢亦德隻是定定看著麵前人。
他忽然覺得這人和沈星然有股差不多的氣質。
那種感覺在談及手底下的百姓的時候會格外明顯。
這種人會仔細為百姓考慮,想讓每一個人都盡量過得舒服一點,想對得起他們頭頂上的烏紗帽。
然而同樣是知州,姓孫的表現得越好說話,錢亦德就越惦記那個姓鄭的死胖子。
天殺的,竟敢騙他!
他一定要抓好所有證據,直接進京去把那死胖子告倒!
“我還有事,必須抓緊時間回京,這邊的事情孫大人自己考量就行。”
錢亦德轉身就往外走,“有緣再會吧,保重。”
他半點麵子都不給人留,說走就真的衝出州府,翻身上馬,招呼自己的人趕緊收拾東西,一夜都不打算停留。
孫知州雖然覺得莫名其妙,但見他那副急匆匆的模樣,也隻能相信其身上背著重擔。
“也罷,咱們還是想想接下來該把他們投放到哪兒吧。師爺呢?”
“這兒呢!”
一個小胡子男人小跑著過來,跟在孫知州順便一起進書房,進門就從書架上直接取出幾本冊子。
“這兒都是之前擱置下來的需要苦力的地方,這幾個地方您看看。”
孫知州這幾天把這幾個地方來來回回看,這些信息早就已經爛熟於心。
問題是再怎麽看,條件也不會變好。
想起之前的信件往來中說起這些人過得有多慘,他又開始歎氣。
挑揀來審判去,他最後敲中放在中間的那張紙。
“株洲吧,算是離這裏最近的地方了。”
這是有對比之下的發言,事實上,株洲在江南煙花之地,離他們的流放之地少說也有十萬八千裏。
“合適嗎?”
師爺表情猶豫,“株洲行宮是專門為陛下選妃而建,這麽遠派人過去,他們若心中存著怨氣,將事情辦毀,可不就完蛋了?”
孫知州煩躁地揮揮手:“那總不能叫他們直接送去京中吧?讓他們真站在天子腳下,他們怨氣就會減少?還是說送去更南的地方?”
師爺無話可說,隻能同樣歎著氣點頭,出門找人,將事情安排下去。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