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十一（1）

“去看看吧，雖然我不相信鬼神那一套，但是遇到了就要見神拜神、見佛拜佛，反正也沒有什麽壞處！”馬月圓提議道。 零若便和他一起朝那座小廟走去。 小廟在河的另一邊，他們兩個過去的時候搭了一條小船，船工是個年年過花甲的老人，雖然天上太陽正熱騰騰的曬著，但他身上卻披著一件厚實的蓑衣。 船走到一半的時候，老船工握著長長的船槁問他們兩個說：“兩位小哥不是本地人吧？” “不是，我們是同穀縣人。” “哦，同穀縣是個好地方，很多人都把那裏叫做小江南。”老船工撐了一下船，繼續說道：“兩位是來省城考舉人的吧？算起來離秋闈的日子也不遠了。” 他把船槁握在一隻手裏，騰出另一隻手來掐算時間。 “不遠了……”零若望著那座小廟說道。 “那你們現在是要去哪？來這裏的人無非就是為了看看這條河。” “我們要到那座神仙廟離裏去。”馬月圓說道。 “神仙廟？”老船工露出驚訝的表情，他轉身隨著馬月圓的目光看去，半山腰的小廟赫然映入眼簾。他轉回身來，神秘兮兮地說：“那可不是什麽神仙廟，而是個尼姑庵，庵裏隻有一個尼姑，據說她是個妖怪，以前不知道情況去那裏的人都被妖尼姑給吃了，所以，我勸你們還是別去了！” “尼姑？” “妖怪？” 零若和馬月圓目瞪口呆。 “不說了不說了，免得禍從口出。”老船工邊說邊擺手，說完還心有餘悸地看了看身後的小廟。 “那……”馬月圓看著零若說，但後半句被他咽進了肚子裏。 零若知道馬月圓的想法，便說：“嗯，回去吧。” 老船工於是向相反的方向劃水，小船逐漸遠離了半山腰的小廟，零若的目光卻一直盯著小廟。 老船工把零若和馬月圓送回到岸上，離別之際，零若問他：“那個妖怪…尼姑叫什麽名字？” “十一！” “這名字還挺怪的！”馬月圓在一旁說。 “妖怪跟人有很多地方都不一樣，名字也是。”老船工駕著小船漸漸遠去。 “你為什麽問那個妖怪尼姑的名字？”馬月圓問道。 零若搖搖頭，邊走邊說：“我也不知道，隻是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馬月圓和他走在一起，說道：“跟一個尼姑你能有什麽熟悉的感覺，不可信。” “我也說不上來。” “你這個人可真怪，怎麽會和一個素未謀麵的人有熟悉的感覺。” 零若沒有回答，因為他不知道應該怎麽回答。 回到客棧之後，馬月圓把書翻看了幾頁便睡覺了，零若找來一個白淨透亮的瓷瓶，從袖子裏掏出那兩顆紅棗，在瓶子裏倒滿水後把紅棗放在了裏麵。 他坐在桌邊，手裏捧著瓷瓶。 “我……”零若隻說出了一個字便停了下來，他心裏有很多話想說，但是卻不知道從何說起。倒是瓶子裏的紅棗，在水中跳動了起來。 “零若，你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