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瀾渡。
隱川懷裏抱著繡娘剛改好的喜袍,匆匆地從外麵跑進了小庫房。
彼時,夜晟瀾正在小庫房裏,翻看他放在牆角的兩個大紅木箱子,裏麵放的,多半都是從小到大,沈青竹送給他的小玩意。
隻是他從來都不在意,也沒仔細地瞧過。
現在再看,卻不難發現,哪怕是小玩意,也都是經過精心挑選的,十分用心。
觀看、撫摸、把玩……
夜晟瀾心裏五味雜陳,帶著一股說不出的落寞。
隱川進來就到了夜晟瀾身邊,覺察到他心情似乎不大好,隱川的聲音都稍微小了些,“公子,喜袍拿來了,回來的路上,奴才還打探到了一件事。”
“說。”
夜晟瀾開口,語氣淡淡的。
隱川隨即開口,“據說,昨兒在萬盛棋社,夜晟澤被個青樓的頭牌纏住了,還給他下了藥。”
聽著這話,夜晟瀾猛地看向隱川,眼睛都亮了亮。
“然後呢?”
“據說,是沈青竹把他帶回來的,夜裏的時候,他也是宿在房裏的,一直到剛剛都還沒出過房門。不僅如此,奴才還聽說,昨兒夜裏的時候,金嬤嬤還特意從澤霈苑,回了一趟壽康苑,下人都說她麵露喜色,喜笑顏開的。奴才尋思著,那夜晟澤的身子,不會真沒什麽問題吧?要是這樣,萬一沈青竹什麽時候懷了,不是對公子更有威脅了?”
隱川自顧自地說著自己的擔憂,他神色緊張。
夜晟瀾臉黑的幾乎能滴出墨來。
他還以為,夜晟澤被青樓女子下了藥之後,要麽拈花惹草亂來,讓沈青竹不痛快,要麽坐實了他不行這個事,失了傳宗接代、接掌家業的可能。
可怎麽會是沈青竹把他帶回來了?沈青竹又怎麽會真的和他睡在同一個房裏?
這種情況下,能什麽都沒發生嗎?
夜晟瀾拳頭攥緊。
一時間,夜晟瀾腦海裏全都是沈青竹與夜晟澤交頸相纏,旖旎悱惻的畫麵。一想到沈青竹在夜晟澤身下低吟呢喃,一聲聲地喚他,夜晟瀾心裏那種空落落的感覺,似乎一下子被推到了巔峰。
他另一隻手裏,沈青竹送他的墨玉私印,一下子就摔在了地上。
私印上的麒麟雕像,直接摔掉了,與印章分成了兩半。
“公子……”
瞧著夜晟瀾的模樣,隱川不安地叫了一聲。
夜晟瀾紅著眼睛看向隱川,“去把青川給我叫過來。”
“是。”
隱川應聲,不一會兒就去把青川叫來了。
夜晟瀾看向青川,“說,昨兒給夜晟瀾下藥的花魁,是不是你讓人安排的?”
夜晟澤手握兵權,戰功彪炳,他又是個冷情冷血的性子,有人說他是佛子,也有人暗地裏叫他活閻王。在京中,若非迫不得已,沒有人會主動去夜晟澤麵前找事,還是瞄準了男女歡好這種事,下那點不痛不癢的藥,這不正常。
夜晟瀾唯一能想到的,也就是青川了。
青川聽問,也不瞞著。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