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班的大多數老師同學都來墓園祭奠兩人,等所有人都離開後,宋斯才捧著兩束花出現了。
一束放在程述也麵前,一束放在陳姝葉墓碑前,他看到碑文上寫著同樣的文字——生於2001年,逝於2024,享年23歲。
原來,殉情從來不是古老的傳言。
宋斯盯著墓碑前的照片,看了好一會兒,才鄭重地把一束花放在女孩兒麵前,薄唇輕啟,有些自嘲地笑:“我好遺憾啊,沒想到第一次給喜歡的女孩兒送花,竟然是在這種情況。”
風輕輕吹動他的衣角,可卻不會有人回答他的話了。
他垂下頭,剛開始他不明白為什麽是五刀?可是後來,他好像知道了,那是她與他之間整整錯過的五年。
五年,五刀。
空蕩蕩的墓園裏,鳥叫蟲鳴,耳邊似乎都能聽到潺潺的流水聲,宋斯安靜地坐了下來,眼瞼都開始泛紅,很久之後他有些慢吞吞地開口,聲音很遲緩:“下一次,可不可以,看看我?”
過了一會兒,他像是自嘲地笑了笑,看向旁邊的墓碑,有些釋懷,“算了,沒關係,下一輩子就不要再遇見那個人渣了,隻要你幸福就行。”
他打開了一個拉罐,朝麵前的墓碑敬了一下,隨後往下灌了一大口,嗆得眼淚都流了出來,“其實,我一開始並不想學醫的。你一定不知道吧,高中家長會那次,我聽到了你媽媽讓我學醫的打算。
抱著一絲僥幸吧,我以為能和你學一個專業,我想,這樣我們的共同話題會不會多一點呢。可是,有點遺憾啊,你學了新聞,我學了醫,兩個完全不搭邊的專業,好像讓我們的交際變得更少了。
知道你沒有和程述也在一起,我承認當時內心是竊喜的,這一次,我不想在錯過了,於是我鼓足勇氣向你表白,意料之中的,又被拒絕了。”
他低眸自嘲,喝了一大口啤酒,卻好像讓他越發清醒的難過,“新聞我看了,你很勇敢,比我想象地勇敢多了,隻是,看到你流了那麽多血躺在地上,不知道疼不疼。
你向來那麽聰明,學什麽東西都快,那柄單刃水果刀原來也可以毫不客氣地捅進自己的心髒,比我這個專業的醫學生厲害多了。”
他看著照片上安靜地女生,難過就像吸滿了水的海綿,越發的酸澀無比,他喉嚨堵地也發不出聲來。
他低頭看著那雙顫抖的手,他做了無數場實驗,跟著進了無數次手術室,可怎麽辦啊,他卻救不了他最心愛的姑娘。
他伸手隨意地擦了擦眼角的濕潤,起身理了理襯衫,最後再深深地看了一眼墓碑上的照片,南川公墓,葬著他一生最愛的人。
兩年後,華國法律修改了相關的《未成年保護法》條例,校園霸淩也納入法律內容,針對這次改革的曆史事件,各大媒體新聞人士競相進行報道。
“可以看到我們身後這所高中,就是南城六中,幾年前這裏曾發生一起惡性的校園霸淩事件,不少受害者紛紛站了出來,現如今,我國法律已經重視到校園霸淩這一嚴峻現象,開始加大對未成年的保護程度。我所在身後的這所高中,當年的校長老師已全部重新撤職,相信在社會各界人士的共同努力下,中學生們能有更好的一個學習環境。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