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修看著顏鴟,久久並未回答。
“別騙我,我要聽你說。”顏鴟又道,她雙眸猩紅,整個人像是在火上炙烤的薄冰,隨時都要碎裂。
窗外漏進蒼白的光,淒淒切切地照在顏鴟的麵容上。
許久孟修都沒說話,一雙眸子陰沉沉的籠罩著烏雲,透著難言的痛。
顏鴟便已經知道答案了。
她忽覺胃中一陣翻湧,眼前倏的黑了下來,整個人便這麽倒了下去。
孟修將人接住,抱起來,輕輕的放在床上。
也無心去顧及桌上的東西,查找其來曆。
讓人煎了藥來,給顏鴟服下,守著她直到她快醒過來。
交代了白芷、綠籬一聲。
他急忙離開了,他怕了,怕顏鴟醒來之後的質問。
怕......就算是有這個孩子,他終究也留不住她。
所以他躲開。
這樣的躲避持續了好幾日,每晚等到顏鴟睡熟了之後他才回來,趕在顏鴟醒之前就躲出去。
顏鴟這幾日總覺得身上不舒服,不過也難怪,這般心境怎麽會不難受?外傷可以用藥治,心病就隻能自己扛了。
而且這個心病本來就無解。
顏鴟不是不知道孟修每晚會回來,但她還是早早的就睡了,等到他又能怎麽樣?和他對峙,他也不會放她走。
且現在她身子一天比一天重,走了又能去哪裏?
隻能先等孩子出生之後,再做打算。
紙條的事,當晚孟修便調查清楚,是一隻信鴿帶來,往常清安也總是用這種信鴿傳信。
前麵侍候的兩個小童沒放在心上,就直接將鴿子留下,等孟修回來之後再觀信。
不知怎的,這信後來就放在了顏鴟桌上。
來信之人不用查便知是誰,能知道當時喻從月一事的,除了儲黎再無第二個人。
至於是誰內應,孟修不在乎,也不屑去查。
遙夕館中不過就四個侍從,將他們處置了,再換人來便是。
所以當那天顏鴟醒來之後,便聽聞白芷和綠籬家中有事回去了,侍候的人變成了另外兩個女侍。
另外還準備了一個精通生產的產婆。
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麽,顏鴟不願意去細想,或者說她其實知道發生了什麽,便隻能當她們是回家去了。
這就是孟修一貫的處事風格,將所有的風險都直接抹殺,其實不能說是孟修,這個世界的很多人都是這樣。
這是這個世界的生存之道。
不是顏鴟三言兩語就能更改,她能做得也隻有管好自己。
她願意用一腔真摯待人,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但她不能要求所有人都這樣選擇。
許是被這些思緒給壓得,顏鴟越發覺得沉重,這晚睡得也不太好,恍恍惚惚才睡著。
睡得也並不沉,就連孟修何時進來,何時躺在她身邊的她都知道,但就是四肢都無力,怎麽都醒不過來。
身邊的人許是察覺出她的不適來,給她把了幾次脈,中間又喂過一次湯藥給她。
喝過藥舒服了一會兒,沒半刻鍾的時間,便更難受,漸漸地那難受化作疼痛。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