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平坦寬闊,四丈寬的大路用黃土夯實,地麵平整,最適合實戰輕功,蘇陽一瀉千裏的身法使出來,順著官道朝前飄去,耳邊風聲呼嘯,兩側的樹木飛快的後退著,卻聽不到一絲的腳步聲,簡直就像是一陣風刮過,毫無痕跡。
如果官道旁有人,閉上眼睛僅僅靠著感覺去判斷的話,絕不會想到這是一個人,一瀉千裏的輕功練到深處,本就是和周圍的自然環境融為一體,或似風雷,或似流水。
如果一個人自身已經化成了自然的一部分,那麽自然之中又有什麽可以攔得住他,丟的下他?
但官道依舊響起啪啪啪的脆響。丁喜的輕功很奇怪,他手中握著一條長鞭,鞭梢重重的朝地麵上抽打一記,整個人就向前躍出幾丈遠,等到勢頭用盡,人將落下而未落下之時,第二鞭已經落到了地麵,揚起一團黃塵,再次躍起,和蘇陽並肩而行。
王大小姐一張臉漲的通紅,憋足了勁才勉強跟上這兩個人,卻不敢說話,生怕一吐氣就泄了功力,落在後麵吃丁喜鞭子的灰。
蘇陽一邊疾馳,一邊扭頭看了一眼丁喜,眼神有些複雜,欲言又止。
“你知道你想要說什麽。”丁喜淡淡的說:“我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麽脆弱。”
“這不是脆弱和堅強的問題,而是人倫。”蘇陽歎道:“他畢竟是你的父親。”
“你知不知道我是怎麽活到現在的?”丁喜忽然問了一個看似和現在的話題毫無關係的問題。
但這是一個很沉重的問題,也許像丁喜這樣整天笑嘻嘻的人,其實在心底裏通常都背負著一些不為人知的沉重的東西。
否則,他們為什麽要整天的笑?
笑是一種掩飾,也是一種麻木。
丁喜繼續淡淡的笑著說:“我還沒有生下來,他就已走了。我母親是個一點兒武功也不會的女人,而且還有病,我三歲的時候就會捧著破碗上街去要飯養活我和我的母親,六歲的時候為了給我的母親買一副棺材,我學會了做扒手,這十幾年來,從來也沒有人為我擔心,我又何必去關心別人?”
蘇陽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這麽說,隻不過是為了狠下心能向他動手而在為自己找理由,你這話不是說給我聽的,而是說給你自己聽的。至少我知道,如果你真的不懂得去關心別人,像紅杏花那樣的女人是絕不會把你當成親孫子一樣看的。但現在還不是想這個的時候,我們必須先找到鄧定候。”
好在官道隻有一個方向,而歸東景的大車實在太大太重,官道上留下了清晰的車輪印子通向遠方,隻要一直跟下去,沿著路走,就一定會找到那輛大車,找到鄧定候。
再長的路,也有盡頭。
盡頭是懸崖。
價值萬金的大車已經摔下的懸崖,從懸崖邊緣看下去,大車摔得粉碎和幾匹拉車的馬都摔得粉碎,但卻看不見人的屍體。
他們在懸崖邊的草叢裏找到了鄧定候。
鄧定候渾身是血,神智已經開始模糊,他的身上至少有七八處傷口,最嚴重的是胸口有一個貫穿身體的洞,像是被長槍之類的兵器刺進去的。
“去,去小鎮。”他見到蘇陽之後隻說了一句話就暈了過去。
……….
小鎮的意思,就是很小的鎮子。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