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認冷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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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男人那些事兒(1)(1/2)

作者:沉僉字數:3724更新時間:2018-12-16 01:51:27

    阿仁一手緊緊抓著我手腕,另一手狠狠指著高孝珩,急赤白臉地吼:“小甜的事用不著你這個外人來插手!”高孝珩倒是不著急,“啪”地一聲打開折扇,無比淡定地在胸前搖了兩下,笑得人畜無害:“這位小哥,既然是公開競拍,自然是價高者得,而今錘音未定,怎麽能說我就是‘外人’?”阿仁哪裏肯依,一邊把我擋在身後,一邊昂首挺胸表決心:“就算我現下死在這裏,也絕不會把小甜交給你。你不過就是有錢罷了,這點身外之物,我一年之內就能還你!”高孝珩依舊笑得風度翩翩,“這位小哥你一年之內是還得起還是還不起根本無關緊要,高某今日既然出來拍了這個價碼,便是誌在必得!”別看高孝珩高大官人長得挺帥人挺有錢穿著打扮挺有品位看著忒像個君子,說話也忒不給人麵子。就算我被擋著,也能想象阿仁此時的表情——肯定跟被一排烏鴉從頭頂飛過外帶恩賜了幾坨鳥屎差不了多少。阿仁肯定打算要揍那姓高的了。萬一他倆真打起來……傷了誰都不是個事,可要是連累我的“逃出生天大計”胎死腹中,那豈不是冤枉!於是我趕忙一個熊抱攔住阿仁,大喊:“還有完沒完啊吵你大爺!”然後趁他吃驚犯傻發愣的機會,甩開他跳到中間去,伸手從抹胸裏摸出一樣東西來托在掌心,扔到他二人中間,“要不……你倆扔個骰子先?”瞬間,世界寂靜了……鏡頭滾回到十六年前。十六年前,我出生在大宋洛陽城內的一家私坊。我娘名叫唐婉婉,年輕時曾是名豔天下的藝子花魁,自從跟我那個不知死到哪兒去了的爹生了我,就敗落了。娘給我起名叫唐甜甜,意思是說,人既然生到這世上,那就得多記著甜,少想著苦,多記著笑,少想著哭,這樣才能活得容易又堅韌。我覺得娘說得挺對。我娘是這世上最聰明的女人——除了瞧上我爹的時候。我所生活的這個大宋和真正的大宋不是一個大宋——這句賊拗口的話,是我師父說的。雖然我一直沒弄明白,但沒關係,師父說我不用明白,他隻是隨口吐個槽。所以我也就不糾結了。反正我師父是個奇葩,聽不懂他說話說明我是正常的。關於我師父,我隻知道他姓馬,從哪裏來、往哪裏去、家住何處、幹什麽營生,我一概不知。記得第一次見到我師父,是在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我原本和往常一樣,跟阿仁一起去廚房偷窩頭吃,他動手,我把風。就在我聚精會神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時候,忽然一陣陰風直襲天頂,腦袋一陣悶痛,還沒反應過來,就暈過去了。醒來時我發現自己躺在床上,娘坐在床邊哭,阿仁正扭著一個除了臉和兩爪哪兒都一團黑的家夥不放——就是這家夥後來成了我師父。當時我頭還有點暈,伸手亂抓了兩下,抓住了我娘的胳膊,就安穩了。我問:“阿仁你在和誰打架啦?”師父一聽我醒了趕緊跳過來,笑得露出一口大白牙,客氣道:“免貴姓馬。”“誰說你貴了,你免個錘子。”我很虛弱地翻了個白眼,慣例開始問:“你是那個騙了我娘的混蛋嗎?”“當然不是!”師父斷然否認。“你是新來欺負我娘的嗎?”“怎麽可能!”我安心了,扭頭又睡過去,依稀聽到娘和阿仁還有師父說話,但已聽不真了。後來我才知道。那天師父正被一個絕頂高手追得亂跑,由於路癡,沒眼神就跑到我們這廚房的屋頂上來。砸到我的,是一個夜壺,且並不是一個普通的夜壺,而是一個匯集了兩大高手對決時全神灌出之真氣的夜壺——至於他倆為啥大晚上帶著個夜壺在外麵你追我打,這就不可考了。關於這個問題,我也曾經追問過師父,師父每次都咬牙切齒地扭頭哼道:“那個家夥最變態了!”後來我才知道,師父這種口是心非麵帶紅潤的別扭行為,就叫作“傲嬌”。嗯,不扯遠了。按師父的說法,他怕這一夜壺真氣給我灌出什麽毛病,按娘和阿仁的說法,他們怕這一夜壺把我砸傻了。總之,在兩廂情願的情況下,師父就十分有擔當十分負責任地成了我師父,務必確保我不能落下半點毛病——雖然,哪廂都不包括我,但也沒關係,師父是個好師父。之後的八、九年裏,師父常趁著月黑風高的時候摸來看我,教了我許多東西,順帶教阿仁。結果似乎是我資質駑鈍,學來學去也就是一三腳貓。相反,倒是阿仁非常充分地證明了,在排除“朽木不可雕也”的意外之後,“名師出高徒”這句話是絕對正確的。自從阿仁跟著師父習藝,起初是我倆偷窩頭越來越容易了,接著是阿仁幹活越來越麻利了——於是我倆偷跑出去玩也越來越神不知鬼不覺了,再後來,來私坊鬼混的那些臭男人漸漸都不敢對我動手動腳了,再再然後,媽媽也不敢經常明著苛刻我娘了。總之,看起來我既沒被砸傻也沒給灌出什麽毛病,雖然那傳說中為萬人垂涎的“兩大高手之真氣”灌給我這根朽木貌似是浪費了,但不管怎麽說,暫時還算道路曲折、前途光明、形勢一片大好吧。然而,就在這看似小日子越奔越好的時候,卻一個晴天霹靂正劈在我頭上。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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