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皇帝的心思你別猜（2）

啊，果然我還是女主角啊，所以壞事最後都是要落在我身上的。畢竟，男主負責賣腐女主負責背鍋是如今喜聞樂見的真理鐵律。我翻了個白眼等著她繼續說。王氏擺出個狄仁傑招牌造型，轉著圈分析案情。“在你出現之前，王爺和興和會根本扯不上什麽關係。然而你剛進了楚王府，立刻就把興和會的人帶了進來。你到底是什麽人呢？尤其最讓我好奇的是，楚王殿下從前是個菩薩心腸的人，何以才認識你幾天，就能做出這種殺人設局挑撥離間的事呢？”她忽然指住躺在地上的燕氏，眼中精光大盛。“這個女人，趙煒沒有殺，興和會沒有殺，我也沒有殺，那究竟是誰殺了她？從一開始就處心積慮想在她身上做文章的那個人，難道不是你嗎？方才看準時機就出言挑撥，把這盆髒水往我身上潑，挑唆趙煒舍我的那個人，難道不是你嗎？明明功力深厚身手不凡卻還在這裏裝傻充愣的那個人，難道不是你嗎？”“對對對，以我爺爺的名義起誓，真相隻有一個，我就是最大的幕後黑手，整個黑暗組織就我一個人，所有壞事兒都是我幹的，趕緊把我弄死萬年小學生都可以畢業啦！”我捋起袖子扯開領口給自己扇扇風，氣得差點沒七竅生煙。反正王氏這意思，就是認定我慫恿趙德芳殺了燕氏，然後用燕氏之死挑撥她和趙煒內訌唄。不是我說……有這麽開腦洞的嗎？你先預設我是個壞人，再各種牽強附會捕風捉影挖掘證據來證明我有罪，挖掘不出證據就創造證據，有意義嗎？我師父說了，有罪推定很容易造成冤假錯案的，你們就不能追求一點公平正義嗎——但是對一個發自內心已經認定我有罪的人多費口舌解釋又有什麽用呢？我皺著個無奈臉瞥了王氏一眼，下意識扭頭。目光不經意便落在那個人身上。阿仁依舊垂手立在高狐狸身後，表情卻是一片平湖。就好像有所感應，他也抬起眼，靜靜看著我。那眼神裏沒有驚疑詫異，沒有警醒防備，有的隻是關切，我所熟悉的，溫暖的關切。阿仁是相信我的，並不曾像我胡思亂想猜疑他那樣猜疑我。我忽然鼻息一酸，頓時眼淚都要下來了。王氏還一臉官兵抓強盜的標準表情看著我。“你不要以為裝瘋賣傻就可以混過去——”其實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事呢，都是你永遠都不可能懂的，不要因為你自己不懂就否認別人嘛，那樣隻會顯得你自己腦如雞大眼如井蛙啊……我深吸了一口氣，本來打算自我辯護一下。趙德芳搶先我一步。“父皇麵前，我自會親自交待個明白，無需夫人代勞。至於這位唐姑娘的事，小王以為，夫人還是不要多問的好，免得日後後悔。何況……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有待解決吧。”他起身走過來，輕輕拽了我一下，不動聲色隔開王氏，將我擋在了身後。我怔了一瞬，抬起頭，正正看見他的後背。趙德芳並不是虎背熊腰魁梧高大的那一類男人，甚至還略偏清瘦些，然而，我也不知為什麽，這毅然護在我身前的背影竟有那麽一瞬間叫我好安心，就好像，自己真的不再是孤身一人了，在這諾大天地間，真的可以有所寄望，有所倚靠，有歸處。可這種感覺，難道不奇怪嗎……？我用力按了一下“怦怦”直跳的心口，心虛地又扭頭去看阿仁。阿仁卻隻深深望了我一眼，便再次垂下了頭。啊……這破事怎麽還沒個了結啊？我現在很想和阿仁說話。非常，非常想和他說說話。說什麽都好。我往前探出半個身子，想開口——立刻被趙德芳反手一巴掌按回去了。趙德芳牢牢鉗著我，把我攔在身後，怎麽都不許我冒頭，隻衝李琰使了個眼色。李琰會意點頭，一把將滾在地上的趙煒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