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身狼狽,哭得滿臉淚水的我望著齊念舒,哽咽地說道:“齊念舒,你爹是一個很好的人,是我見過最好的人。”
齊念舒雙眼紅紅,像在一瞬間長大了似的,安慰我,哄著我:“我爹也說小娘是一個很好的人,跟我娘一樣好的人,所以,小娘你別哭,我們要相信我爹一定會平安回來的。”
我咬著牙關,撐坐起來,用手抹幹眼淚,像是自我安慰,又像安慰他:“是的,齊念舒你說的對,你爹一定會平安回來的,他不會放棄你我,更不會放棄城中百姓,他是一個好將軍,好父親,好丈夫!”
“走,我們進屋,拿刀拿劍拿武器,一起守護平津關,絕對不讓鮮卑賊子馬踏平津關,虐殺百姓。
齊念舒抓住我的手,“好,小娘。”
以前不理解愛屋及烏,現在理解了。
我對這個人無關情愛,但我貪戀他的溫柔,貪戀他的好,貪戀他的縱容。
我知道,他若死了,我這一輩子再也遇不見像他這樣的人了。
我和齊念舒回到將軍府,找出刀子,拿著刀到了城門口。
城內的所有兵,基本傾巢出動,直撲鮮卑大軍。
鮮卑大軍最前方是騎兵,中間是步兵,後麵是箭兵,他們的糧草被燒,所剩的弓箭並不多。
但是他們的人是我們這邊的五倍還要多,每一個都是高大威猛,體格強壯,像吹毛飲血長大的,充滿著野性。
有強壯的百姓也衝了出去,跟齊思渡他們一起對抗敵人廝殺,不強壯的我們,堅守在城門處,做最後一道人牆。
敵人倒了一批又一批,我軍倒了一批又一批,雙方已沒後路,隻有你死我活。
廝殺聲從白天到黑夜,從黑夜到白天,將軍不倒,士兵不倒,我不知道齊思渡哪來那麽大的勁兒,怎麽支撐那麽久。
我在心裏向天祈禱,援軍援軍,援軍快點到,隻有援軍到了,齊思渡才能活下來。
上天沒有聽到我的祈禱,我軍被殺的越來越少,敵軍越來越逼近他們,把他們逼的後退快到城門處。
禾苗不光衣服往下滴血,頭發都往下滴血,鮮卑軍像附骨之蛆,密密麻麻,一刻也不停歇的在蠕動。
眼瞅著時間一點一點的過,我方軍隻剩寥寥無幾,敵人開始高歌,勝利的時候,城門被打開了,我們衝了出去。
敵方看到我們這些老弱婦殘,響起刺耳的笑聲,還有人說:“年輕漂亮的女人,通通抓走,讓她們給我們生崽。”
“大晉的人是孬種,都派女人出戰了,抓住她們,扛回家,生崽子,換牛羊馬。”
他們在討論我們的去處,討論我們的用處,我眼瞅著快奔到齊思渡麵前,遠方好事傳來了馬蹄聲。
驟然之間,殺的你死我活的戰場寂靜了下來,鮮卑人往後看,齊思渡扯著嘶啞的嗓子喊道:“援兵來了,殺!”
他的一句話,振奮軍心,所剩無幾的人,加上衝出來的百姓,一下子猶如吃飽喝足,喝了雞血似的,衝向鮮卑軍。
我衝向齊思渡,他麵前腳下全是屍體,殘肢,他站在屍體上,舉著大刀指向敵人,眼睛睜的大大的。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