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2章 它暴露了你的身份

因為你不敢。我說。 哦？他微笑著看我，有意思，不妨說說看。 我是一個賊，你也是一個賊。都是賊，咱們誰怕誰啊？我索性把話說開了。 他麵上略有些難堪：我怎麽也成賊了？ 我的錢是偷的，你的錢也是偷的。所不同的是，我的錢是從你這些人手裏偷的，而你的錢是從老百姓手裏偷的。我說。 他皺了皺眉頭。 你我的錢都不幹淨。我的僅僅隻是不幹淨，你的則是肮髒至極。那可是民脂民膏啊。我繼續說，火力全開。 這下該激怒他了吧？ 然而，沒有。他沒有暴跳如雷，反倒平靜如常。 真是壞透了，壞到了骨子裏，都已經麻木了。 他點了一支煙，吸了兩口。 所以，你賭我不會報警？他問。 你可以試試。我會一口咬定偷了一個大數目。你說得清楚嗎？我大不了關上幾年，可你呢？爬到這一步想來也是削尖了腦袋。我說。 你認識我？他的手不經意抖了一下。 我不認識你。但我猜測，你肯定是一個官員，而且級別不低。我說。 她告訴你的？他彈了一下煙灰。 從你的穿著，從你的手提包，就可以看出。你這一身，看起來普通，但價值不低於兩萬吧。我說。 他不置可否。 你的手提包不是名牌，是一個普通的會議包，市政府門口很多人都提著，這恰好暴露了你的身份。我說。 你跟蹤我？他盯著我的眼睛。 不是跟蹤，是踩點。我糾正了他的說法。 他歎了一口氣，說：可惜了，這麽漂亮的姑娘。 可惜了，這麽人模狗樣的男人。我學著他的語氣說。 他被我逗笑了。 不是嗎？我反問。 我可以給你介紹一份工作。他認真地說。 想讓我改邪歸正？ 算是吧。 你自己怎麽不歸正呢？ 好吧。算我沒說。 有些路，一旦邁出了第一步，就很難再回頭了。我說出了一句富有哲理性的話。 他沉默，若有所思。 過了一陣，他說：你這麽漂亮，不如跟我吧。 意思是做你的小三？ 你不願意？ 你說呢？ 不用風裏來雨裏去，衣食無憂，不是很好嗎？ 在別人看來，或許很好，但我不這麽認為。我習慣了自由自在。 好吧。不強求。你可以走了。他把煙頭掐滅了。 我站起身來，朝門口走了兩步，又折了回來。 決定再宰他一刀！ 這樣的肥豬不宰白不宰。 他不解地看著我。 我沒有理他，徑直走向臥室，輸入密碼，打開保險櫃，取了一大摞鈔票裝在黑色垃圾袋裏，拎著走了出來。 道上的規矩。不能空手而返。我拿走一半，25萬，剩下的留給你。我瀟灑地朝他吹了一聲口哨。 他想站起來攔我。 不知為什麽又放棄了，頹然癱在沙發裏。 我拎著錢袋子，邁著輕快的步伐出了門，下樓。 在樓道裏，我遇見了她，那隻金絲雀。 她疑惑地看了我一眼。 順便幫你們倒倒垃圾。我說，還甩了甩手中的袋子。 然後，與她擦肩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