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睜開眼睛時,融於趙殊衡之身的蘇玦也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人,他一身赤衣,及腰的發絲被雨水浸透了。這人,就跟他今世所見的凰滅一樣,可唯獨凰滅的眼神,蘇玦自問,他還從未見過如此冷情的眼神,就算是滄溟跟公孫翎也遠遠不及。
“五靈血陣……那到底,是怎麽回事?”隔著雨幕蘇玦看不清那人表情,他五指緊蜷,正盡力想撐起身來,“你不是答應過,會放過熾國的百姓,你不是答應要放過藺珩還有夏罄書的嗎?為什麽,為什麽要屠城?那可是數十萬人命,齊旻,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我當然知道,衡兒,我從來都知道自己在做什麽,那不知道的,是你啊。”這人語聲中透著嘲諷跟得意,他正低頭注視不遠處的趙殊衡,仿佛很是享受此刻。
“你,是早就想好了?”
“對,在你沒出生時,我就想好了。”
“什麽意思?”趙殊衡終於凝起幾分力道的站起了身,他步履不穩的挪向那人,正直視著那張臉質問道:“我出生時?你……你什麽?”
“這不過一個局啊,你心裏也已經明白了不是嗎?你不是被父母所遺棄,而是被我,生生從家人手中奪過來的;至於這個有窮國,也隻是我無聊時奪來擺弄的玩物。”
“玩物?”
“這有窮國主總是自誇為伏羲之後,什麽血脈珍貴、什麽得承人皇啊,可笑,區區凡人就這點本事也敢沾沾自喜,他人族能興盛也不過一時之運,在我眼裏,有窮還有熾的百姓,他們就跟螻蟻蟲蛭無異。”
“你是誰?”趙殊衡終於明白,他並不是齊家的人,“你不是齊旻,你到底是誰?”
“你怎麽就斷定我不是齊閔,又或許,你怎麽知道,齊旻是真實存在的呢?”
齊旻是先帝長子,因為是唯一的嫡出,為保他周全,在四歲之後齊旻就被送至宮外隱密養護,直到立儲之日,也就是十一年後才被送回有窮王宮中的。
趙殊衡明白過來,“真正的齊旻,他早就死了?他是早早就篡奪了齊家長子的身份,這麽,你不是齊家的人,你根本……就不是伏裟後人。”
“不是又如何?縱然我跟伏羲無半分關聯,但我,還是有辦法讓大家相信我就是有窮之主。至於真假與否,原就沒那麽重要。”
“什麽?”猛衝上來的趙殊衡一下拽緊了這饒衣領,他拉起凰滅就急吼道:“你沒有人皇的血脈,那你掌控有窮十來年,你跟熾還有藺家的糾葛,難道……難道都是裝出來的?!”
“當然,否則,你怎麽會答應去接近藺珩,以作為我的內應呢?”凰滅尾音上調,其中還帶著得意。
“你是誰?為什麽……為什麽你要盯上藺珩跟熾國!”
“因為他是人牲啊,沒有他,這五靈血陣是不會打開的。”
“人牲?什麽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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