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六十歲了,盡管身體還很結實,可幾後就要從這個崗位上退休了,布萊克將接替他的工作,繼續看守這個古老的燈塔。
“勞恩大叔,我們下去吧,這裏太冷了!”在旁邊沉默了許久的布萊克實在忍受不了刺骨的寒風,忍不住出聲催促道。
“再等一會吧,布萊克,也許我的老朋友就要來了。”勞恩慢慢地。
“什麽?您的老朋友?勞恩大叔!”布萊克大聲,“您在開什麽玩笑?誰會這麽晚跑來看你?而且這麽冷!”
“別人也許不會,可它肯定會的。幾十年了,每年的這一,它都會準時到來。你今也會看到。而且,在你以後每年的這一,你都會看到。”勞恩的聲音裏滿是滄桑。
“勞恩大叔,我真不知道你在什麽!不過我倒是很好奇,真想看看你的老朋友是什麽樣子,是男還是女。嗬嗬”,布萊克戲謔著,“我就陪您等一會。既然您都不怕冷,我這個夥子還能什麽呢。”他自嘲地笑了笑。
勞恩搖了搖頭,不易察覺地笑了一下,“布萊克,這是你不知道的事情,也是我所能告訴你的最後一項事情。
它居住在遙遠的深海,也許深的讓我們無法想象。但我知道它必定很孤獨,因為它每年的這一都會到這裏來,而它所做的唯一的事情就是對著我們的燈塔唱歌,它的歌聲非常孤獨,非常悲傷。也許它從來沒有遇見過同類,所以它把燈塔當作了它的親人,它的伴侶。
每次它都會整晚地唱歌,繞著燈塔洄遊,而當早晨第一縷陽光照耀這裏,它就會結束它的歌唱,重新沉入深海。遊向它遙遠的家。然後它會在明年的某個時間再次開始向上浮遊,來到這裏,重複它的歌唱。我能夠想像到,它每次從幾千米深的海底來到水麵,需要忍受多麽大的痛苦。我也不知道它需要多久才能遊到野牛角,但我想這必定會耗費它很久的時間和很大的體力。”
布萊克沉默了,他使勁裹了裹毛皮外套,也走到了欄杆前和勞恩一起等待著。
嗚——————
蒼涼的號角聲在遙遠的海麵上傳去,蕩起一層層的波濤。
嗚————————————
孤獨的號角聲裏滿是召喚,和急切的期待。遠處能看到克拉肯王子漩渦仍在緩慢地旋轉。
等了許久,終於,一聲號角吹過後,從海麵上傳來了另外一聲號角。兩個人一振,瞪大眼睛向遠處望去。
嗚————
嗷——嗚——
遠遠地,越過漩渦,一個巨大的黑影穿開波浪,向燈塔慢慢的遊來。
嗚——————————
嗷——————嗚——————
黑影遊近了,勞恩和布萊克使勁睜大眼睛,隱約在黒魖魖的海麵上看到一個巨大的望去大約有四五十米長,長長的脖子足有十米。它不停地繞著燈塔遊著,伸起長長的脖子和著號角的長鳴發出長長的叫聲。
獸歌響徹冰凝海。
下十洲,水脈互通,絕於鹹水。凡下大波,必因水脈紊亂所致。一其由在海。帝時之災,皆因獸亂,蓋海之雄者yù霸也。
————《荒書》
彈劍翁語:關於海獸繞塔悲歌的情節是我模仿一篇很早的而作.那是我在十來歲時翻閱老爹藏書時偶然讀到的,好象是一篇蘇聯作家的科幻,當時就非常激動,以至於這個景象多年來一直在腦海中揮之不去,現在就借來用了.希望讀者不要認為是在抄襲.隻是彈劍翁借此表達對先輩的景仰之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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