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然……
隔了整整一世，這個男人依然是她的宿命。
忙碌了一天，晚上又遇到樓喜，還發生了那樣的事情，聞然臉色有些疲憊，“嗯？”
“我……我還沒有準備好。”樓喜鼓起勇氣，“你願意等我嗎？”
聞然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小姑娘，你這是在告訴我你也喜歡我嗎？”
樓喜原本充滿期待的眼神被他這麽一問瞬間有點不知道該往哪裏看來，手也緊張的絞在了一起，“算……算是吧。”
她多想讓他知道，自己愛他，遠不止他‘算是吧’這三個字這麽簡單。
“如果我的答案和你一樣……是不願意呢？”聞然一雙黑眸沒有任何波瀾，隻是靜靜的將目光投注在樓喜那張明顯寫著局促不安的小臉上。
樓喜猛的抬起頭，撞進他深沉似幽深潭水的眼光中，她沒有想到他會是這樣的反應，剛剛明明是他先提出來的不是麽？現在又拒絕，是回擊她的意思嗎？
果真，聞然再怎麽變，再怎麽溫柔，骨子裏的東西是不會變的。
這時急診室的紅燈終於暗了下去，門從裏麵開，穿著白大褂帶著口罩的醫生推著樓正出來。
聽見響聲，秦宛睡意全無，急匆匆的迎了上去。
孫教授攔住秦宛，摘下口罩，給了秦宛一個安慰的眼神，“樓市長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現在轉去特護病房，家屬暫時不可以探望，等到二十四小時以後病情穩定下來吧。”
說話間樓正已經被醫護人員推進了電梯，秦宛看了一眼他消失的方向，點了點頭，“孫教授，這次謝謝您了。”
“醫者救人都是分內應該做的，不用謝我。”孫教授還在和秦宛說話，那邊院長已經走到了聞然身邊，將樓正的情況一五一十的說給他聽。
聽到院長說樓正已經脫離危險了，樓喜懸著的那顆心才終於放了下來。
院長又和聞然說了一些其他的話便跟著孫教授一起走了，急診室空闊的走廊裏的燈光明亮，瞬時隻剩下了秦宛母女二人還有聞然。
秦宛知道今天能請到孫教授來做這台手術全都是聞然的關係，她和樓正都欠聞然一聲謝謝，可聞然仿佛知道她要說什麽似的，在她開口前欠了欠身子，“阿姨不用謝我，剛剛阿喜已經謝過很多次了，希望樓叔的身體早日好起來。”
要說在這之前，聞家兩個兒子，秦宛明顯更偏向於聞肅，但經過這件事以後，秦宛又不自覺地倒向了聞然。
聞肅雖好，卻終究隻是一個為銀行打工的小職員，哪像聞然，身份尊貴，如果能嫁給他，那才是樓喜一生的榮幸。
樓喜看秦宛的樣子就知道她又在瞎想了，今天晚上聞然的出現不僅僅給了她錯覺，也給了自己錯覺，她趕忙挽著秦宛的胳膊，“媽，我們先回家吧，你也累了。”
秦宛點點頭，“好，明天再來吧。”
樓喜悄悄的瞄了聞然一眼，見他神色不變，心裏微微有點不是滋味。
礙於禮貌，她還是和聞然打了個招呼，“我們先走了，今天……真的謝謝你。”
聞然仍舊保持著那副表情，讓人捉摸不透。
樓喜不知道，在她離開的時候，聞然看著她逐漸遠去的纖瘦背影，眼神越來越暗，似乎有什麽刻意掩藏的情緒在刹那間傾瀉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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