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原來如是

“主子，您醒了。”一貫侍奉在旁的儀話擱下手中的茶盞，走過來掛起了床幔。 “嗯。”她輕聲應道，卻不知麵對儀話該說寫什麽。昨日發生的種種，太突然了，她好像還沒能完全適應。 心中很是惶恐。 “昨日……”不應該再提的，可是，心中壓著疑問，不說總覺得壓抑著難受。 “昨日主子歇息的很早。”儀話麵無異色地答道，一如往常問答一些被提及的家長裏短。這讓枯茗心中隱隱的不安。 “化雨軒一帶向來頗為寧靜，方才的一陣躁動，所為何事？”入宮以來，不管對誰，說話總少不了要咬文嚼字，真讓人受不了。 “大皇子得勝，班師回朝，今晚皇上在二儀殿設了宴以示慶賀。方才張公公是過來傳話的。” “如是，那便去吧。”說這話時，她的眉頭輕皺著，可以預料到事態的發展，不如話中的那麽簡單。在枯府時一張圓潤的小臉，此時看來卻是蕭條了不少。 夕陽西下，華燈初上。二儀殿還是那日的熱鬧喧嘩。那被群臣圍在中央，雖然抗拒卻還是一杯杯地接過道喜的群臣遞來的酒，又一一飲下的，從她入殿以來就一直麵帶微笑的男子，就是她們口中英勇非常的大皇子罷。 他的長發十分利索地束著，身上著的，依舊是來不及換下的軍裝。一手托著酒盞與群臣交談著，另一隻手卻仍習慣地來回摩擦著腰間。身上散發出一種未經沙場磨礪的其他皇子所缺乏的陽剛之氣。 蕭統不在意地朝這邊一瞥，當視線落在枯茗身上時，眼神立刻由溫柔轉為了陰霾。好事的大臣不明所以，樂於為他介紹這位名義上的太子良娣，他那如夜般深邃的雙眼也更加迷茫不清了。 枯茗與他對視的時候，就恨不得馬上跳開。 “這大皇子我與他有仇嗎？我怎麽不記得了。”看見蕭翊步入二儀殿，枯茗如獲救星。可在朝他邁出一步之後，還是堅決地掉轉了方向。隻在靠近他時，小聲地嘀咕了一句。在這種危險的時期，還是與誰都不要太過親近的好。 “嗬嗬……”蕭翊也不回答，幹笑了兩聲，揚長而去。 “怎麽可以這樣！”枯茗盯著那人遠去的方向恨恨地怨道。肩膀冷不丁地被人一拍，轉過身去，看見了一張不太熟絡的臉。“見過大皇子。”她急急地行禮，頭垂得很低，腦子也還是懵的。“怎麽會是這個家夥？”她在腹中嘀咕著。 布著薄繭的指腹輕輕劃過她嫩滑的臉頰，不由有些抗拒。停留在她下顎的兩指微微發力，雖傷不到她，卻也使她不得不抬起頭來。 習武之人，果然無禮。 這一次，她直視著他的眼沒有閃躲。而他眼中毫不掩飾的厭惡也愈發明顯了。 “你好像不太想見到我！”蕭統放開了緊捏的手指，用調侃的語調說道。不似疑問，而是肯定地陳述。他小心地從懷中掏出一塊素白的帕子，用力地擦拭著剛才觸碰過枯茗的手指，感覺心滿意足了，才將帕子又重新疊好，放回懷中。 “照這樣發展，不是應該更加厭惡地丟棄掉嗎？”枯茗腹辯道，注意到那帕子雖然白淨，角落裏卻繡著一個方正的“顏”字，而且，約莫有些落色了。 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