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競技場的困獸籠是個陰森可怕的地方。被關在這永不見日的牢獄中的角鬥士都有精神錯亂的現象,他們有的像妖怪一樣發出吵雜不堪的嘶叫聲,有的口裏不停念著某種咒語,有的甚至已經趴在地上奄奄一息,隻剩下半口氣與死神搏鬥。
在那裏我見到了一條左腳被扣上鎖鍊的蕭瑟背影,全身散發出劣質酒的酒臭,我環視四周,心底直想:這哪裏是人住的地方?狹窄的隻能容納三人盤腿而坐…
肚子餓嗎?
我從懷中拿出鳳梨酥,看比賽看了許久,晚飯早就消化得差不多了,在這期間除了茶水和空氣以外我什麽也沒吃著,饑腸轆轆。
…不餓。他的動作很遲鈍,但是思維看起來還是很清晰。
喔?不餓啊?那我就坐在這邊吃,你不介意吧!
我毫不客氣的坐在欄杆邊,開始大口大口的把鳳梨酥給吞吃入腹。落魄的劍客坐在我的麵前,以遲鈍的雙手不是很靈活的擺動著手中裝滿劣質酒的酒甕,好像在思考著什麽,他慢吞吞的問:…你,會喝酒嗎?
我上知文、下知地理,通曉古今典籍,還曾經寫過書、打過劍、捏過壺、彈過琴、甚至會設計城堡結構。我將編造出來的履曆講得朗朗上口,企圖混淆對方的焦點。
那會喝酒嗎?大米釀的…他像顆頑固的石頭般繼續追問。
…不會。可惡,這招居然沒用。
那,就沒治了。他居然一副朽木不可雕的口氣喃喃道,豪飲了一口劣酒。
切!長這麽大還沒被別人用喝劣酒奚落過。
這種劣質酒喝太多可是會死的。我盯著他看,下了斷言。
寂寥的家夥仍舊安靜的喝酒,用沉默表達了他的堅持。我拿起沙漏看了一眼,時間過得很快,這個很有性格的傻子給我的印象不壞,我想了想,問:你曾經是貴族還是皇城的人?
阿柴搖了搖頭。你來自某個武士公會或是火教團?
他搖了下頭。
刀劍雙修的高手屈指可數,我心裏麵頓時有個模糊的答案,不過既然他不打算,我也不打算戳破,是這個地方雖然難聞,久了也就習慣了。
我啃鳳梨酥看著他喝酒,決定應證一下自己的猜測:哪,你試試看。
我將準備好的鐵錘、釘子和一片木板交給他,傻子阿柴不明究竟,但他聽話的拿起那片剛刨好的木板,想要用釘子固定,執槌的手卻微微顫抖著,他反覆的將手掌握緊、鬆開,像是終於找到了一個平衡點,使勁敲了下去,但是途中槌子卻像一瞬間增加好了好幾百斤的墜了下去,將那快木板砸的稀巴爛。
你中毒了。搔了搔頭,我道。
嗯。這次是很肯定的回答,他額頭骨高且突出,兩眼之間很寬,儼然就是一副好好先生、人善被人欺的模樣:好像,叫毒藜果。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