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雅一開口,就有著讓人安靜下來,凝神傾聽的魔力。
“潯陽江頭夜送客,楓葉荻花秋瑟瑟”
“主人下馬客在船,舉酒欲飲無管弦”
“醉不成歡慘將別,別時茫茫江浸月”
許多人心裏舒了口氣,因為他們猜對了,歌詞確實是白居易的琵琶行。
同時大家也很期待,這樣一首古典的詩,可以說是古典文學的巔峰之作之一,殘酷的現實主義與浪漫美的完美結合。
這樣一首詩,與現代人杜采歌寫的曲子,會迸射出怎樣的火花?
一開始的歌聲是較為舒緩,非常優美的。
許多歌迷的大腦會安靜下來,能思考,能賞析。
“恩,曲子寫得很不錯。”
“編曲很有功底。”
“幾種樂器搭配合適。”
“沒想到天使女孩的歌喉也不錯,這不是假唱,她的嗓音挺好的。”
“給古典詩歌譜曲,重新演唱,這也……還行吧。不過聽起來還是挺普通的,好聽是沒錯啦,但也隻是普通的好聽。”
等唱到“移船相近邀相見,添酒回燈重開宴”,“千呼萬喚始出來,猶抱琵琶半遮麵”。
節奏加快。
而許清雅那聲音特質顯得清澈、幹淨,如同碧波萬頃,纖毫不染,在眾多傳統樂器的點綴下,是如此醉人。
“有點意思了。”許多人心想。
“低眉信手續續彈,說盡心中無限事”
“輕攏慢撚抹複挑,初為《霓裳》後《六幺》”
歌聲越來越快,仿佛把人帶入到那大唐盛世,潯陽江頭,紅船彩燈,美人如玉,素手調弦。
不少人呼吸都比平時急促一些。
然後突然!
“大弦嘈嘈如急雨!”
在這裏,一句令他們骨頭酥軟,靈魂險些出竅,美妙的不知該用何等語言來形容的戲腔迸發出來。
“小弦切切如私語!”
許多人還反應不過來,腦海裏一片空白,就被這美妙無比的戲腔帶到高空、雲端,漂浮著,仿佛靈魂抽離,仿佛被來自天堂的聖潔光芒沐浴,如同被三生泉水衝刷著,讓他們心蕩神馳,不知今夕何夕,不知身在何處。
仿佛足下生風,將要駕雲飛去。
“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
一些回過神來的人不由得點頭:這不正是大珠小珠落玉盤麽?
太貼切,太貼切了。
以前看到古人描述,說唱戲時如何美妙,總覺得他們在誇大其詞。平日裏聽電視裏的京劇什麽的,總也欣賞不來。
可剛剛這一下,倒真是被驚豔到了,原來戲腔可以這麽好聽!
不過,大部分人這個時候都是沒能回過神的。
一直等許清雅唱道:
“曲終收撥當心畫,四弦一聲如裂帛。”
“東船西舫悄無言,唯見江心秋月白。”
體育場裏才響起此起彼伏的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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