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喜歡

“嵐嵐，你去交一下費吧，輸完液咱們就回去了。”向嶸朝妹妹吩咐道。 向嵐氣結，小聲嘀咕：“什麽東西，剛醒來就支開我，虧我剛剛還替他擔心呢。” 病床上的向嶸雖然臉色蒼白，但精氣神回來了，氣勢也絲毫不減，他略有深意地瞥了眼向嵐後，對方就乖乖閉上嘴巴退了出去。 屋裏再次回歸安靜，周歆低著頭絞玩自己的手指，一時不知道說什麽。 “過來。”向嶸打破僵局，溫和命令道，聲音沙啞卻不難聽。 周歆乖乖上前兩步，走到病床前，低頭看他。 “剛剛哭什麽呢？這麽傷心。”向嶸問道，眼神一瞬不移地盯著她，生怕錯過她臉上的表情。 周歆有些窘迫，低垂著腦袋答道：“對不起，我知道這件事會給你造成這麽大傷害。” 向嶸聞言，溫柔地伸出手，捉住女孩絞在一起的手指，輕輕摩挲。 周歆感受到他的溫度不似之前滾燙了，無意掙紮，便低垂著眼看著他白皙修長的手指搭在自己手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揉捏著自己微微發紅的關節。 靜默半晌，隻聽向嶸歎了口氣，輕聲開口問道：“你也喜歡我，對嗎？” 周歆輕輕抬頭，看著眼前的少年，卻見他仍低頭盯著兩人交握的雙手，不曾變換姿勢，仿佛剛剛的問題是自己的幻聽，隻是手上揉捏的動作不知何時停了。 向嶸麵上不顯，其實緊張得呼吸都不敢用力，仿佛馬上要接受審判的罪犯，隻待法官敲響法槌，決定他的生死去留。 “是的，我喜歡你。”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麽長，向嶸終於聽到了那句宣判，如仙樂般敲擊著耳膜，奇跡般安撫住了自己那顆焦灼的心，一瞬間似有盛大的煙花在胸腔內綻放。 他猛地抬起頭看著眼前的人，欣喜之色溢於言表。 “我知道，我知道，我就知道，你果然也喜歡我。”向嶸激動得語無倫次，幾近癲狂。 周歆也沒比他好到哪兒去，兩人傻子似的握著對方的手不肯鬆開，直到短促的敲門聲響起，打斷了空氣中溫度的攀升。 醫生神色自若地走進病房，叮囑道：“行了，一會輸完液就可以回去了，下次發燒要及時退燒，年輕人不要仗著身體好隨意折騰。” 接著轉身對杵在一旁的周歆道：“小姑娘，多勸勸你男朋友，發燒這種事可大可小，直接燒暈過去也太危險了，這次幸虧是身體素質好，再有下次就沒那麽幸運了。” 周歆雖多活了一世，卻也是個實打實的母胎單身，聽罷這話，一時間羞紅了臉，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偏偏醫生還在看著自己，隻得聲如蚊蚋地應是。 向嶸淡定地躺在床上，將周歆的慌亂看在眼裏，隻覺得有趣極了。 待醫生告辭後，向嵐適時冒頭道：“哥，爸媽打來電話問候你哦。” 向嶸頓感頭疼，皺著眉敷衍道：“知道了，一會兒給他們回電話，我沒事，你告訴他們不用惦記。” 看著他這般小孩子脾氣，兩人都忍俊不禁，一時屋內氣氛融洽，一掃陰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