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禮止一個人撐著坐在病床頭,眼淚好像已經流幹了,他就這麽發著呆,忽然間心髒深處就抽搐著刺痛了一下。
溫明珠,你的香水還沒上市,真的就這麽拋下一切了嗎?
隔壁似乎有住院的病人太無聊,放起了歌。
『為什麽幸福,都是幻夢。一靠近天堂,也就快醒了。』
空洞的醫院走廊盡頭,像一個明晃晃的黑洞,扭曲了一切空間。
溫禮止出院的時候沉默且無言,他看了眼醫院的高樓,想問問溫明珠,你從三樓跳下來的時候,看見的是什麽場景。
『或許愛情,更像落葉。看似飛翔卻在墜落。』
溫禮止去了殯儀館,沒想到黎光也在,不隻是黎光,聽見了消息的大家都趕過來了,看見溫禮止出現在殯儀館門口,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很複雜。
唐詩站在那邊,欲言又止了很久,想說話,被薄夜攔住了。
薄夜上前拍了拍溫禮止的肩膀,很多話要說,到嘴邊隻有兩個字,“節哀。”
事到如今還能說什麽,溫明珠的死,或許給溫禮止的教訓已經足夠多了吧?還何須他們再挑這種時間去揭他傷疤。
溫禮止的手指用力攥緊,強撐著,每個人都看見他這樣歎了口氣。他一路走,擦過眾人的肩膀。
一直到黎光的麵前。
『假如時光倒流,我能做什麽。找你沒說的,卻想要的。』
溫禮止一直在想,倘若那天他放手,讓溫明珠和黎光走,是不是就不會把她逼向懸崖。
倘若他承認自己犯錯又被判出局,老實接受結局,認輸以後,溫明珠能不能喘口氣。
黎光眼裏流下兩行淚,“我最後悔的就是自以為是地退出了她的世界,為了讓她安心而離開。早知道是這樣,我不如死皮賴臉地糾纏,把她從你身邊拖開。”
早知道會這樣,當初溫明珠趕他走的時候,他就該不要臉一點,任憑她打罵推搡,也要不要後退半步。
溫禮止看著黎光的臉,過去他痛恨黎光,如今恨不下去了。
他什麽都沒得到,也不知道他和黎光,誰更可憐可笑一點。
“如今她走了。”黎光睜著眼睛,他的絕望一點不比溫禮止少。“我的明珠沒了。”
他和溫明珠是都經曆過黑暗的人,互相舔舐著傷口攙扶著過了五年,如果可以,他願意用一切去守護溫明珠,絕不讓任何人奪去。
可是為了不讓溫明珠夾在中間難做人,他們互相放棄了。
『假如我不放手,你多年以後。會怪我恨我,或感動。』
溫明珠從沒告訴過黎光她姓什麽,在黎光身邊,她隻叫明珠。黎光的掌上明珠。
可是溫明珠也從未告訴過溫禮止,自己原名是什麽。
她和溫禮止第一次見麵便是那次綁架,在那之前他們都隻是互相知道對方存在的狀態,從未見過麵,因為溫禮止拒絕讓她進溫家。再後來,溫禮止派人改了她的名字,她便戴上了逝去的溫明珠的麵具。
替她活著。
真的溫明珠死了,假的留著又有什麽用。
可悲的是,這一生,她生命裏最重要的兩個男人,不管是黎光還是溫禮止,都沒有喊過她真正的名字。
『假如真可以讓時光倒流,你會做什麽。一樣選擇我,或不抱我。』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