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深爵伸手,用力抹了一把臉,深吸了口氣,可胸口仿佛壓著一塊千斤重的石頭,怎麽也透不過氣來。
“紀總?”
“大人怎麽樣?”
醫生道:“哦,大人因為流產和獻血虛了點,但無大礙。”
“你下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那夜,紀深爵坐在言歡的病房外,一整夜,沒離開過半步。
窗外,下著瓢潑大雨,仿佛要將整個北城都衝垮。
紀深爵真想,這場大雨,把他也淹沒。
第二天一早,他就坐在言歡病床前,質問言歡:“為什麽不告訴我你懷孕了?”
言歡靠坐在病床上,臉色蒼白冷漠,嘲弄的看著他:“我說我懷孕了,你就不讓我給簡純輸血了嗎?”
“言歡,你是故意的。”紀深爵斷言。
言歡扯了扯唇角,微微閉了閉眼。
看吧,他們之間的信任,從來就像是一張薄薄的紙,輕輕一戳,便是個大窟窿。
言歡輕飄飄的開口:“是啊,我就是故意的,我恨簡家,我恨簡耀華,我恨簡純,我更恨你,我就是想看看,你紀深爵親手害死自己的孩子,會有什麽樣的感覺。”
“那也是你的孩子!”
紀深爵怒意翻滾,抓住言歡的脖子,扼住。
言歡抬起頭,無畏且無懼:“很痛吧,可你嚐到的痛,不及我的十分之一,你最好是掐死我,否則,我的報複不會停止。”
“言歡!”
憤怒、恨意……交織。
紀深爵手上力道收緊,他手中那截細細的脖子,隻要他一個用力,就會折斷。
可紀深爵,心疼了。
心,真的疼了。
他緩緩鬆開五指,轉身,大步出了病房。
言歡在他背後提醒他:“下周一早晨十點,民政局門口見。”
紀深爵的腳步,沒有停頓,亦沒有回答,隻徑直往外走。
言歡坐在病床上,垂眸,看著無名指上戴著的婚戒。
他們的緣分,仿佛在最初的時候,就停留在了她十八歲那年在簡家大院遇見他的那個盛夏。
也許,當初,她真的不該招惹他。
十八歲,她遇見他,與他做了一筆自認為劃算甚至還賺到滿盆餑餑的交易。
從此,入歧途,誤終生。
她自信的以為,她言歡,想要得到紀深爵的心,輕而易舉,隻要她想,隨時可以。
二十五歲,她嫁給紀深爵,為這個男人懷孕、流產,青春顛覆。
糾纏七年,她把最美好的年華,都在紀深爵身上耗盡了。
再也不能繼續了。
北城人說的沒錯,紀深爵這個男人,沒有心,是個浪子,不會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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