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嘴上說著不好意思,實則灑得毫無心理負擔。
她隻是一個生命即將燈枯油盡的病患,端不住藥難道不是很正常嗎?
病人不清楚自己身體就算了,他當大夫的能不知道嗎?
雖說把藥弄灑這事的確也有自己的私心在,但麵對苦到連空氣中彌漫的味道都能分出前中後調的中藥,她控製不住自己蠢蠢欲動的手難道不是人之常情嗎?
總之,在給自己找好理由後雲清儀絲毫不覺內疚,正欲繼續開口,忽覺一陣頭痛。
大腦像是被外力強行破開一道裂縫,大量無法阻擋的異物隨之湧了進來。
“雲姑娘?雲清儀!師父......”
裴言澈的聲音自辨不清的遠方傳來,又與她漸行漸遠。
她剛想開口答應,卻發覺身體已經脫離了自己的控製,無法做出一點回應。
腦中傳來的痛感在此時似乎也同她隔離開來。
這是......?意識好像進入了一個奇妙空間。
數不清的金子堆成的小山綿延數裏不見盡頭,金燦燦地閃著耀眼的光。
龐大的金山與渺小的她對比鮮明,無端地讓人心生敬畏。
右上角的計數牌明晃晃地掛著個十百千萬……兩千萬億兩黃金。
嗯,是得敬畏一下。
她不由得呼吸一滯。
不是,等等……
多少?兩千萬億兩?
好像哪裏不太對,她要的是一噸黃金,這好像是億噸……
雲清儀大腦已經全線宕機,麵無表情地頂著一張俏臉在金山中淩亂,以至於完全沒注意到自己已經恢複了對身體的控製。
以及.......嘴巴裏吃了兩百斤濃縮黃連似的苦澀和眉頭緊皺勢必要將她的病情研究出個一二三的裴言澈。
“行了,人醒了。”
薑禾淡定從容地將插在她身上的最後一根銀針拔出,又重新窩回自己的位置,姿態懶散地靠在椅背上撥弄著茶碗。
大佬就是大佬,連裝逼都令人看得賞心悅目。
裴言澈聞言立馬上前仔細觀察自己的“實驗小白鼠”。
還沒完全清醒過來的雲清儀怔怔地看著眼前兩人,眨巴了下眼睛,神情茫然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什麽事?”
裴言澈麵無表情地將指了指一旁醫侍送來的幹淨床品:“需要換一下嗎?”
同時內心又忍不住懷疑,病情不會……又加重了吧?
怎麽看起來有點像是腦部受損?
與此同時,雲清儀忽然想到了什麽,直直對上裴言澈的視線,眸中滿是熱切與渴望,看得他有些發怵。
“大費周章將我擄到這裏,你想治好我?”
雙方都刻意回避的事實被她一語點破,裴言澈也不做其他解釋,臉不慌心不跳地點了點頭應是。
雲清儀神色變換了一瞬,將眼中的熱切刻意壓製,又恢複了往日愛死不活的模樣。
“那為什麽隻給我用這些破藥材?”
裴言澈的臉上有些發燙,一貫從容的表情出現了裂痕。
他張了張嘴好似想開口反駁,又像是疑惑她不通醫術又是怎麽看出裏麵含了什麽藥材。
要知道,整片大陸能隻憑嗅覺就判斷出所有藥材的人屈指可數。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