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舞姬

連著兩次赴宴，這九江郡守都特意給他用上了媚藥，其目的倒是頗有些耐人尋味。 往體麵了說這是助興，時下也有不少紈絝用些無傷大雅的新鮮玩意助興。 可往深了一想，這同強迫獻身也沒什麽兩樣。 他漫不經心地應了蔡士錦的邀約，但願這葫蘆裏賣的是叫人舒心的藥，否則...... 衛珩不達眼底的笑意裏醞釀著專為九江郡守私人定製的不同死法。 “下官為大人引路。” 蔡士錦在看向衛珩懷裏的女人時猶豫了一瞬，終究還是沒有開口，親自引著路往府苑不起眼的小門走去。 雲清儀倒是品出了他眼神中傳達出的信息，隱隱有些興奮。 似曾相識的預備事後滅口的神情，和她退休前在各個小世界搞事的表情一模一樣。 大抵一會兒便能見到一些隱秘的東西，也不枉她帶著裝備和人手來一趟郡守府。 兩架外觀看著極其樸素的馬車停在不起眼的小門門口。 她狀似無意地朝周圍打量了一番，得到想要的結果後便放下心來，順著衛珩手臂下的力道穩穩當當地登上了車架。 隻是掀開簾子朝裏望了一眼，裏麵竟是方才宴席上露過麵的舞姬。 別說這蔡士錦還真是舍得，裏頭坐的還是領舞的那個，腰肢兒軟得她印象頗為深刻。 “怎麽了？” 察覺到她的異樣，衛珩低聲詢問。 “這......大人不若自己來看。” 她狀似羞憤地捏著帕子，連聲音都帶了絲哭腔，眼中含著兩包眼淚泫然欲墜，任是誰見了都想摟著佳人好生安撫一番，最好安撫到床榻上。 衛珩原本提起的心又放了回去，見人沒事便順著她的指向望向車內。 馬車外部看著甚是平庸，但內裏空間卻意外的寬敞。 正中小榻上躺著的女人衣衫半露，麵頰上染著不正常的緋色，一看便知是郡守的手筆。 “滾下來！” 衛珩的臉色微沉，聲音中帶著冷冽刺骨的涼意。 小榻上的女人聞言瑟縮了一瞬，睜得溜圓的眼睛刷地落下兩行清淚，咬著唇顫顫巍巍地起身。 不知是蔡士錦下的藥太重還是衛珩看著忒嚇人，沒見過如此陣仗的小姑娘軟著腿使不上力，臉上盡是慌亂，額頭上的汗越聚越多。 雲清儀默默歎了口氣，伸手幫了她一把：“這位姑娘煩請自重。” 邊說著邊不動聲色給人借力，好歹是將人“丟”下了馬車。 原本預備啟程的郡守聽聞後頭異動，便派人前來問詢，得知是廠督對他安排的舞姬不滿意時倒也沒有強求，總歸他原本也意不在此。 恐這媚香到了發作的時辰，蔡士錦並未在此事上過多停留，隻匆匆吩咐將人帶下去好生調教，又親自告了罪便馬不停蹄地吩咐啟程。 轉動的車輪經過女人麵前，還未來得及完全放下的車簾外，一雙眼尾帶著哭後微紅的眼睛空空地望著車架，勉強維持著的身形向前踉蹌了兩步，蹙著眉心欲言又止。 小姑娘看著還算聰慧，知道跟著一起出去大抵再無活命的機會，方才就算抑製不住地顫抖也要順著形勢下車，就連抓著她胳膊的手指都寒涼似冰。 知道他們好心救她一命也沒聲張，背著人群悄悄比了口型。 雲清儀朝她遙遙一笑，任由車簾將二人視線隔開，車輪滾滾，漸行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