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證了除師父以外這麽華麗的故事男主角出場。
那個人,踩著星輝斑斕,踏雲而下,腳尖著地的地方,仿佛刹那間綻放萬種光芒。
仙光攜身而來,一身苗族特有的深色銀紋花袍,仿佛星輝裏的夜幕,擋住了長安大軍,也護住了心愛之人。流瀑般的墨發散於頸間,眉上褐色抹額,也襯著那張頗俊頗俏的容顏。
如落凡之仙。
這向來是師父玩的出場,而且本來這風情是給有期的,如今卻被別人搶去出了一回風頭。若真是有期踏雲而來,英雄救美的話……怎麽莫名覺得有點激動呢?
我正憧憬,可瞧著身畔被硬樹枝磕得咬牙切齒的某人,還是默默把美好的夢想收好,麵對現實。
剛才飛來的那人袖袍一揚,地麵冒出綠色蠱光,駭得那些士兵連連後退。
“晉……晉郎?”
歸雁癡癡地喚,仿佛紛繁已然褪去,天地靜止。
是她的夫婿,晉南鬆。
晉南鬆緩緩轉過身來,像過了一生那樣長久。他對她倜儻地笑:“雁兒。”
在她跌入險境的時候,他終於來了。我聽了那麽多聲“晉郎”,如今終於見得真人,少不得要好好打量他一番。他倆含情脈脈相互對視,我看了一會,咕噥:“還挺俊的嘛。”
師父曾教過我辨人美醜的辦法,比他差一點是天人,再差一點是妖孽,還要差一點的就是俊秀;假設有比他還好看的……這個假設不成立。
歸雁向來堅強,麵對戰爭都能以命相搏,此時她竟掩麵,淚水直湧,不顧一切地撲到他懷裏啜泣不已。晉南鬆撫著她的頭發,語氣溫柔得讓人嫉妒:“別怕,我回來了。隻要有我在,沒人敢欺負你,沒人會帶你走。”
她靠在他的胸口,揪著他的衣,抑製不住地號啕大哭,連著我的心都一顫一顫地感動。
那句話怎麽說來著,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可惜,我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們恩恩愛愛,而我那個心上人,心裏裝的東西太多,他怎麽可能一心一意。更何況,他心裏裝著的是那個早已不在的神女吧。
要是我遇險的時候,師父也來救我,也對我說“隻要有我在,就沒人會欺負你”就好了。
我長長地歎了口氣,身邊有期也同時長長地歎了口氣。
我難得和他有共同感想可以抒發,便頗懷感慨地問道:“有期,你在歎什麽?”
他一麵為我指點,一麵道:“師姐你看,人世間的巧合彌足珍貴,又實在不可多得。上一刻還不可想象的事情和人,這一刻卻已經達成,時機總是就在一瞬間,晚不得早不得,若是不善於抓住時機,便很難促進事物的飛躍性發展了。那之前的所做,也不過是徒勞的鋪墊和量的積累,無法促成任何質的根本改變。量的積累固然重要,不過有了量的積累,再抓住時機促成質的改變,也實不可少。”
我雖聽得懂,卻也聽得扶額:“你想表達的現實性意義是?”
他琢磨了一會:“……晉公子來得很巧、很及時。”
我搖頭複又歎息,指指樹下麵:“咱們先接著看完,一會再討論哲學。”
聽他說一頓哲學,樹下麵的劇情也不知進行了多少,總之蠱蟲已將下麵的大軍掃蕩了一圈,加上出場太高調,有些士兵竟真當是神仙下凡,早就嚇得哆嗦,哪裏還敢上前。
晉南鬆拂袖,那神仙風采裝得太像。
“我敬你過去為國請纓,征戰沙場,頗有建樹,此番不與你糾纏,”他一手將歸雁攬在身後,目光冷厲,“即刻帶你的人,滾出陳州。”
禇賢又怒又驚:“你……你是——”
晉南鬆出口更是驚人:“在下剛剛拜入蜀山七聖之恒夜上仙門下,還望將軍留個薄麵。”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