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臉就算沒眼睛也太過欠揍,我扯著一團青色靈力夾著拳頭就給招呼過去。
他自知接不住,居然敢側身給躲了過去。
我愈加義憤填膺,還沒來得及再補一拳,沒想到他忽然就勢將嘴唇附到我耳畔:“用藍田玉換個普通玉佩,我太虧了。五千年,把你一世都賠給我吧。”
吧唧。
腦袋中一根弦斷了。
他……他……
我一拳頭化成了繞指柔,輕飄飄地砸在他胸前。
“你、你說……?”
五千年何止一世,下輩子,甚至下下輩子,不都賠給他了?
我直愣愣地盯著他臉上黑綾,心底裏竟祈願著他給點神色表示;至於其他什麽別的,一時空了。
他將我的手擋開,若無其事般將臉別向東海:“咳咳,嗯,看這東海驚濤拍岸,氣勢澎湃,古人有雲,‘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漢燦爛,若出其裏’,如今一見,真乃浩浩湯湯、無涯無際之奇景,實是讓人心馳神往……”
……演技遠不及師父。
他都威逼利誘用遍了,再不給臉就是不要臉。我極為不忿地跺了跺腳:“不就是要我下海麽,我、我陪你去就是了。真麻煩。”
他果然瞬間恢複正常。若他是個好動性子,怕就是麻雀似的跳來跳去。
正常片刻,我就被他扔進海裏。
假設棧橋上某人正好注意到此情此景,怕又是一個可以玩一年的話題。
——男的威逼利誘良家女子,女子不從,最後男的把女子扔進海裏,自己也跟著跳下去殉情……
這男的腦回路委實奇葩。
……
被有期扔下海,很快他的人就跟上來,又緊緊交握住我的手。也就在這刹那,我已能像他那般正常呼吸。
曾經覺得有期一副柔弱身子得要人保護,可如今一下水,他無事,我差點給海水嗆個半死,要不是他迅速跟上來,怕是我成了東海魚腹,師父連個屍首都收不到。
柔弱柔弱,去他爹的柔,去他娘的弱。
我天生屬性花草樹木,水裏自然遊不得,隻能由著有期一路又勸又拎又拖,這速度顯然慢得太多。
趁著空隙,我勸他:“要不你把我扔在這就好,你回東海裏頭要緊。”
他一臉認真:“這有大白鯊。”
我便奇了:“你過去應沒有出過長安,這是你第一次到東海,識得路麽?”
他的回答很幹脆:“不識得。”似是覺到我臉又垮了,他趕緊補充:“母妃曾說家鄉離岸不足二十裏,一眼就看得到。”
以此地為心,師弟你畫個半徑二十裏的圓試試看。
奈何他依舊堅持一眼看得到,我隻得隨他去尋這大海撈針的一眼。
被拖著遊了半晌,果真見到前方不同尋常的光芒,且紫且白,迷幻得十分晃眼。我拿手擋了眼睛,待適應了才能看個清楚。
天了個乖乖。
水裏生著一棵梭羅樹。
水裏生著一棵高度直貫水麵的梭羅樹。
水裏生著一棵不斷散著魔氣的高度直貫水麵的梭羅樹。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