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兩個月過去,長安城的日子甚是平淡。竟好像根本沒有什麽魔族當道,辛羽一介女子為皇也無不妥。
而且,也沒有外麵的消息。
沒有仙門對長安的進攻,更沒有師父因兩個徒兒失蹤而發生什麽的消息。
師父怎樣了?無從得知。
我的日子,不過就是白日裏在宮城裏瞎逛,將一張地圖滿滿圈點;每隔四五日,一輛馬車拉去有期府上,交流地圖,留宿一晚。
兩個月地圖圈點完畢,隻需要每日去看看哪裏還有變數,所幸目前並沒有。三月之期將至,我那把造反用的毒匕首也該準備準備了。
我原本就身懷草木靈力,對這玩意十分了解。宮城裏什麽草木都有,雜草堆裏中間有幾株野生不起眼的,正可以製毒。
宮城裏有蒹葭盯著,這次我被馬車拉到有期府上時,帶上了這幾根草。
半夜裏我撐住疲乏沒有睡著,見有期已呼吸均勻、一動不動,我才小心地從他懷裏鑽出來,披上一件袍子,摸出藏在袖中的幾根毒草,就著硯台研磨。
這幾根草順利地碾出汁液。我摸出早早掛在腰帶上的匕首,用棉花蘸了去擦拭。
靈力雖然被封,卻仍然存在,毒汁很容易地被些微靈氣引入匕首之中,再看不出什麽來。
這把匕首受了我靈氣的引導,捅過去,便是捅不死她,也能捅廢她。
我正滿意地一麵打哈欠一麵觀察自己的傑作,耳畔傳來有期急切的聲音:“阿湄,你在做什麽?”
腦中一瞬轟響,我飛快將匕首歸鞘,慌慌站起回過身來。
昏黃燈光下,有期衣衫半攏胸口,肩膀的線條尤為流暢柔美。
他略略垂頭,貌似在看我手中的東西,我驚得想往後藏,卻不及他眼疾手快,將我手中的匕首一把奪去。
我自覺臉色應是慘白的。
他似要抽出匕首查看,我慌道:“別碰,上麵有毒!”
他駭然,將匕首擲到幾案上。定下神後並不看我,隻將黑綾對著幾案上的匕首,嘴角逐漸癟下。
“你要殺辛羽?”淡淡的一語道破。
我垂著頭,雙手不自覺糾在一起:“我……”
他繞過幾案來,咫尺之距,甚至感覺得到彼此呼出的熱氣,可這種居高臨下的架勢迫近,壓得我幾乎喘不過氣來。
他雙手攏住我的肩膀,唇邊牽起一抹柔和:“你的心事都寫在臉上。”
我忙捂住臉,低著頭不敢多說。
同床共枕都能瞞他兩個月,可他還是知道了。
他撫過我鬢邊的頭發,默了許久,忽然托住我的頭,抵在他的肩膀。
這姿勢我看不見他的臉,卻能清清楚楚聽見耳邊的話語。
“阿湄,你知道麽,我比任何都想殺了她。”他苦笑一聲,“我家破人亡,都是拜她所賜。”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