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皇後隻是掉眼淚，並沒有說更多的話。柳歆問春蘭，春蘭也隻是搖頭不語。
夏竹本身就不明所以，隻說了兩句寬慰柳歆的話，並讓她專心休養，因為國君已經發布了國令，在初八那天，正式與大辰國締結婚約，舉行典禮。
“原來，曆史上、裏，說的都是真的……”柳歆獨坐窗下喃喃自語，“這些時代裏的女人，真的要跟素未謀麵的男子結婚啊，好可憐哦。”
“公主？”春蘭端了湯藥過來，“公主剛剛在說些什麽嗎？”
“春蘭，我問你，”柳歆看著春蘭放下托盤，端起藥碗，自己也就順手接了過來，“咱們宮裏的女子，也會到了一定的年紀，就送出宮嫁人嗎？”
“按我們雪玉的規矩，是這樣的，”春蘭如實回答，“一般的宮女到了二十五周歲時，便能領賞出宮，自謀出路。”
“那不一般的呢？”柳歆挑眉，問道。
“在這宮裏，不一般的女人隻有兩種，”春蘭眼睫垂下，語氣包含傷感，“一種是得蒙聖寵的，一種便是有罪之人，這兩種女人，就一輩子都出不去了。”
“真可憐啊……”柳歆真情實感的慨歎，又問道，“我就沒有什麽兄弟嗎？這一段時間來，隻有三姐姐來看過我。”
“您當然有兄弟和其他姐妹……”春蘭言語之中有些閃爍，“太子殿下是嫡長子，也就是您同父同母的親生兄長，二皇子是誠妃娘娘所生，三公主也是誠妃娘娘所生，四公主和五皇子是雲妃娘娘所生，六皇子是秦佳人所生，您是陛下最小的孩子了。”
“那為什麽，這麽久了，我就隻見過三姐姐？”柳歆追問。
“因為太子殿下和二皇子以及五皇子都在邊疆曆練，這是必經之流，六皇子是佳人所生，地位不高，年紀又小，便一直在外宮六所居住。四公主已經外嫁，現在是鳳漠國的太子妃了。”
“那怎麽反而是三姐姐留在宮中呢？”不知為何，柳歆十分在意鍾離燕。
“因為……本來三公主是更早外嫁的，可惜……”春蘭頓了頓，壓低聲音說道，“可惜駙馬英年早逝，三公主年少守寡，皇後年娘娘憐惜，特地去陛下那裏討要了旨意，接三公主回宮。也正是因此，三公主對太子殿下和您都十分好，她的母親誠妃娘娘也一直都對皇後恭敬無比，二皇子也與太子殿下一同曆練。”
“原來如此。”柳歆點點頭，“那你知道，我未來夫君是什麽樣的人嗎？”
“奴婢隻知道，這位大辰國的五皇子，並非凡胎，”春蘭解釋道，“大辰帝愛他如明珠，卻還是立了次子長孫瑾為太子。”
“這倒有意思了，”柳歆竟然笑了起來，“看來這裏頭有故事呀。”
“我的傻公主，您怎麽還笑得出來……”春蘭麵色沉沉，十分擔憂，“這隻能說明，五皇子長孫玄在大辰後宮裏的日子也是如履薄冰，哎，生為帝王家人，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時辰不早，春蘭服侍柳歆睡下。柳歆腦海裏還回響著春蘭的話。是呀，到底是幸，還是不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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