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並不怎麽了解南淮,除了知道南淮性格堅毅,心明如鏡,遭遇坎坷外,對他的本人沒有深入接觸過。萬鈺並不知曉南淮的愛好,也就無從說起,最後隻得問:“你不想家麽?”
南淮在家中的日子應當是過的極好的。一個被寵大的少爺,對於家庭應當是極看重的吧。
就算那不是他的親生父母,可養育之恩,無異於賦予第二次生命。
可南淮這麽久以來,從沒提過他的養父母,也沒表露出什麽思念的情緒。
要麽是南淮的情緒太能隱藏,要麽就是他一點也不在乎。
可怎麽會呢?怎麽會有孩子毫不思念關心著他的父母?
南淮甚至沒有讓人回去報平安。
南淮說:“想啊。”
萬鈺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她就說嘛……
“我也很想知道,我原本的家該是什麽模樣。”南淮輕嘲。
他到底是什麽身份?
值得他們那樣大費周章地對待。
萬鈺:
萬玨道:“兒行千裏母擔憂,南淮,你要不要……給你現在的家報個平安,捎個信什麽的也好。”
“你們不也不著家麽,還問起我來了。”南淮淡淡道。
萬鈺理直氣壯:“我們沒有娘,不可能有母擔憂的。”
她並不低落,隻是在陳述事實。
南淮一怔:“抱歉。”
萬玨忙道:“沒事。”
為了采選,她特意趕製了最美的衣裳,戴上最貴的首飾,端出最好的姿態。過五關斬六將,才熬到這最後一關。
能夠站在這裏的人,都是百裏挑一的姑娘。
可一切才僅僅是開始而已。
周梟是清河縣縣令之女,在清河縣也算個土皇帝的女兒,從小到大都是被讚美聲充斥著的,沒有人敢與她作對。唯一讓她不痛快的就是路盈盈怡,可路盈盈怡的腦子不太聰明,她還不曾放在眼裏。
除了曾被擄走這事是她不能言說的隱密,周梟長這麽大可謂是過得順風順水。
這一到了皇宮,見到這些真正的天之驕女,周梟才覺得自己以前就是一隻井底之蛙。
那些貴女身上穿的,頭上戴的,平日裏用的,無不是最新最好的。她們能談論今年醴城裏時興的衣裳樣式,商討哪家新出的頭麵最好看……這些,都是清河縣裏長大的周梟參與不了的話題。
她們的舉手投足都是禮儀規範姿態完美,讓周梟生疏的禮數變成了東施效顰。
現在,顯然是這些醴城裏熟識的貴女們在一起閑談,把她排除在外。
其實被排除在外的不隻她一個,在場的還有不少也是從地方選出來的姑娘。那些姑娘第一次見識到皇宮,哪有醴城的貴女們如魚得水。要知道出現在這兒的都是嫡女,京中貴女從小到大都會跟著自家母親參與各種宮宴,自然不會有過多拘謹。可憐了外地來的姑娘們,被本地貴女排擠不說,還滿心惶恐。
之前嬤嬤可都教過她們規矩的,皇宮不比別處,一個不慎就有可能掉腦袋。
真正的高門貴女自然是含笑應了,她們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況且她們家世顯赫,嬤嬤的警告對她們來說隻是唬人的。
小門小戶裏出來的則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周梟這個七品縣令之女,可不就是小門小戶?
那一身被她精心準備的衣裳,此刻看起來也是寒磣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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