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歆並不傻,相反她聰明絕頂,哪能不知道長孫玄幾次三番抗拒此事,定是另有隱情。
可他不肯告訴她。
他們之間本不該有任何隱瞞,她如此信他,可他卻有事情始終不肯告訴她。柳歆能夠理解愛人有自己的秘密,也願意等到長孫玄親口告訴她的那一天。可還有一種可能,令她深感不安。
她相信長孫玄更勝相信自己。倘若是別的什麽事,她想長孫玄是不會瞞著她的,如果一定有什麽事不能讓她知道——那一定是有關於他。
因為他知道,她在乎他。
如果那件事是對他不利又無法改變的,她得知後定會痛苦萬分。
為了讓她不痛苦,他才選擇瞞著她。
正是如此,柳歆才更加擔憂。
她不知道,長孫玄到底還承受著什麽痛苦,竟讓他如此無望。
但凡有一絲希望,他都會告訴她的。
這種認知讓柳歆無比難過。可既然長孫玄不想她擔心,她便隻能裝作沒有察覺到。
把滿心擔憂藏起。
隻是有些難熬。
柳歆被長孫玄推開後,跪坐在床上,撥弄著垂在胸前的發絲,幽幽道:“你還真是當世柳下惠啊。”
長孫玄:
他垂下眸,用盡量平靜的語氣說:“柳歆,不是說好……要等到你封後大婚那日麽。”
他們早就說好了的,不是麽?
柳歆笑了笑。
是啊。
我知道你要等到你為帝,我為後,我們真正的洞房花燭。
我還知道,這隻是你的緩兵之計。
我一直在等,等你願意親口告訴我。可是我忽然不想等了,我不知道你在獨自承受什麽,有什麽不能夠讓我知道。我……很擔心你。
柳歆突然覺得很氣。
這個人,說好了要同舟共濟,到頭來還是要獨自承受。
我如此信任你,你就不能信我麽。
心裏有氣的柳歆恨聲道:“你是不是有病?”
長孫玄一怔:“我有先天不足之症,柳歆不是早就知道?”
“我不是指著個。”柳歆盯著他的身體,意味深長,“你是不是和梁卷生一樣。”
梁卷生。
如果不是廬文書院事件,梁卷生那種醃臢人物根本不能在長孫玄腦海裏停留,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在長孫玄的腦海裏占有一席之地。
不是所有人都有被他記住的資格。
梁卷生這個名字,咋聽之下,已經有幾分陌生。
長孫玄這般神仙似的人物,如天上明月,與梁卷生不該有一絲一毫的牽扯。任何一個正常人都不會把他們兩聯係到一起。
柳歆卻問,他是不是和梁卷生一樣?
長孫玄遲疑了一下,在接收到柳歆別有意味的視線時,才突然明白過來。
她竟是……以為他不行?
長孫玄感覺整個人都有點不好了。
這誤會大發了。
柳歆視線在長孫玄那兒停留了一會兒,突然歎了口氣:“罷了,就算你不行,我也愛你。”
長孫玄:不我沒有不行。
可是看柳歆這樣子,他要是不解釋什麽,她就要認定他是真的不行了。
可他要怎麽解釋?
如果他可以,為什麽不碰她……他們雙方一直都知道,所謂的洞房花燭,隻是拖延戰術。
楚帝正當壯年,就算再快,也需要幾年。
那真正的原因,他如何能告訴她。
柳歆等著長孫玄的解釋。
她當然不信長孫玄會在那方麵有問題。雖說從未走到最後一步,他們擦槍走火數次,他有沒有反應,她還不清楚?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