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對下人是很人道的，不會因為活沒幹完就不給人飯吃，當然長孫玄此刻不可能去拆柳歆的台。
她是東宮的女主人，她就是東宮的規矩。
張玉潔：“諾。”她覺得自己快死了。
挑水這活就夠她幹一天了，再加上一樣劈柴……她哪有力氣劈柴？就是到明天她都未必吃的上飯！
柳歆可不管張玉潔的心路曆程。她隻知道，既然張玉潔害她沒飯吃，那她就讓張玉潔餓肚子好了。
做完這一切的柳歆心情終於好了起來，拉著長孫玄出了廚房。
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的感覺——可真好啊。
長孫玄全程縱容。
走到外頭的青石小道上，柳歆轉過身麵對長孫玄：“你今天不去早朝？”
對於正事，長孫玄可是風雨無阻從不誤點的。能夠讓他留下的原因……估計也隻有那一件了罷。
柳歆有生之年也算是享受了一把“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的感覺。
長孫玄不是君王，卻也與君王無差。
長孫玄“嗯”了一聲，說：“我留下來陪你。”
他沒有說“早朝哪有你重要”這種話，一個掌權者若是說出這種話，那也就離亡國不遠了。
但他已經用行動表明了，為了她，他缺席了一次早朝。
柳歆長歎一口氣：“可惜啊，你做的早膳我還沒嚐過呢，就便宜了張玉潔。”
長孫玄：“我可以再做一份。”
“還是別了。”柳歆拉起他的手，“難得你不上朝，我們出去吃罷。”
長孫玄自然沒有異議。
醴城街道繁華，酒樓林立。柳歆沒有帶長孫玄去那些生意紅火的大酒樓，馬車七彎八拐，停在城南一個普通的包子鋪門口。
這裏已經不是達官貴人占據主流的街道，而是平民百姓的聚集地。
乍見這麽氣派的馬車，路人都紛紛觀望。賣包子的大娘急匆匆出來迎接，不知來的是哪一位達官貴人。
她家的包子鋪地段不好，看起來也樸素，沒有醴城中心那些酒樓飯館精致大氣，但名氣可一點也不小。方圓十裏誰不知陳大娘家的包子最好吃，不止百姓喜歡，就連一些達官貴人也愛來買。
隻不過那些達官貴人通常都不會紆尊降貴親自來買包子，都是派府裏的下人前來。這還是第一次，這麽氣派的馬車停在包子鋪門口。
柳歆選的這輛馬車並沒有東宮的標誌，隻是隨便挑的一輛不起眼的馬車。但再不起眼，到了平民百姓這裏，那也處處都透著不同尋常。
柳歆也沒想著多低調，就憑她和長孫玄這兩張臉，想低調也低調不起來。她可不想每次出行都要戴著人皮麵具或者喬裝打扮，是以這次是以真容出現。
這些百姓們並不知道太子和太子妃長什麽樣，更不會猜到他們的身份，但隻憑著容貌，就足以造成轟動。
這一點，柳歆在下馬車的時候已經感受到了。
長孫玄容貌如此出眾，世人提起他時，首先想到的卻不是容貌，而是品性，智慧，謀略，戰功……他有太多排在容貌前麵的東西，多到足以讓人們忘記他同樣是個絕世美人。
但忘記這點，不代表他們在見到長孫玄時不會震撼。
那可是僅僅因為喜好白衣，就引領天下文人崇尚白衣風流的時尚界領軍人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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