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廟邊上的商家也知道今晚生意一定很好,很多老板還拿著喇叭站在外麵吆喝。
陳漢升牽著沈幼楚的小手,兩人一會在這個店逛逛,一會在那個店轉轉,有時會跑到河邊,聽著學識淵博的小哥哥,指著秦淮河邊的壁畫,大聲講述著曾經發生這裏的曆史故事。
因為這裏實在太吵雜了,陳漢升和沈幼楚說話也要提高音量。
沈幼楚聲音實在大不起來,所以每次交流時,她都要掂起腳尖,靠近陳漢升耳朵。
陳漢升也會笑嘻嘻的摟著沈幼楚細腰,讓她倚靠在自己身上,偶爾聽到“biu”的一聲尖銳的尾音,也不知道夫子廟哪個地方突然有道煙花竄起,在大家的歡呼聲中,化作點點火樹銀花。
這是沈幼楚最開心的時間之一,她雖然不會表達,不過攥著陳漢升的手掌哪怕已經出汗,沈憨憨依然舍不得放下。
與此同時,就在幾公裏以外的東大,孫壁妤教授家裏的書房安靜的有些可怕。
孫老太太晃動著滿頭白發,老花鏡也被扔在書桌上,明顯她正處於生氣狀態。
蕭容魚低著頭,眼眶通紅。
邊詩詩更是大氣都不敢喘,腰背挺直的端坐在椅子上。
“邊詩詩,你來說是怎麽回事!”
突然,孫教授“啪”的拍了一下桌麵:“小魚兒說和陳漢升分手了,問她原因又不吱聲,就會默默的流眼淚。”
“我······”
邊詩詩也不知道怎麽回答,這種事情是否對外宣布,如何宣布,應該是小魚兒決定,自己雖然是閨蜜,可是並不能越俎代庖。
邊詩詩覺得現在能做的,一是陪伴和照顧小魚兒,二是教訓那個渣男陳漢升!
於是,詩詩同學也把頭一低,裝死去了。
“好啊,一個兩個都不說。”
孫教授冷笑一聲:“真以為我猜不出來嗎?”
蕭容魚和邊詩詩繼續不回應。
“哼!”
孫教授拿起書夾邊上的相框,上麵是她和吳老先生的合影,老太太每天總要擦拭幾遍,已經形成一種習慣了。
“喀嚓~”
孫教授擦完以後,輕輕把相框放下,默默注視了一會吳老先生的音容,突然說道:“那個女孩是誰?”
這句話猶如在平靜湖麵丟下一顆石子,泛起點點浪花,蕭容魚難以置信的抬起頭:“哪,哪個女孩?”
“陳漢升出軌的那個女孩。”
孫教授平靜的說道。
“咕嚕~”
邊詩詩驚訝的吞了一下口水,老太太是怎麽找到的?
看著兩位弟子的反應,孫教授就知道猜對了,她伸出雖然幹癟,但是非常幹淨而且沾著書卷氣的手指,輕輕撫摸著蕭容魚精致的麵龐。
“因為,你和我太像了呀。”
孫壁妤緩緩的說道:“性格不適,三觀不合,前途未來和家庭背景,這些都不會是我們分手的理由,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陳漢升出軌了,這是我們忍受不了的心裏障礙。”
“說吧!”
孫教授長呼一口氣,她重新戴上老花鏡,一層層的閃耀著白光:“那個女孩是誰,我真的有些好奇了,居然能夠和小魚兒競爭。”
這個跨年夜,其實並不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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