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肯定沒經曆過吃不飽的感覺,那種感覺就像餓了好些年,就算麵前站著一頭餓狼,你都迫不及待想和它一較高下,將它吞咽入腹。”
舒月離想著男孩兒描述的場景久久回過神來,“天子腳下也有吃不飽的嗎?”
“天子也是凡人,自然不能普度眾生。
若是人人有衣蔽體,有食果腹,街上怎會有那麽多乞丐。
姐姐可能沒見過,冬日落雪時街上凍死了多少人。”
此刻的男孩兒老成的似得道高僧,這些話竟讓舒月離無言以對。
她良久才憋出一句話,“你叫什麽名字?”
“魚仔,父親說魚隻有七秒鍾記憶,一輩子過得最是開心,他要我像魚一樣開心快樂。”
舒月離若有所思道:“魚仔。”
“在呢。” 男孩兒浮腫的小腳丫拍打著河裏的水花歡快的應答。
舒月離覺得男孩兒又傻又單純,美目裏多了幾分笑意。
兩人穿過一片幽暗的樹林見到一座低矮的小房子,房子上方騰起陣陣炊煙,陽光照耀下顯得異常溫馨。
“姐姐快來,那裏就是我的家了。” 他又蹦蹦跳跳小跑起來。
好不容易到了屋門口,舒月離已經累的不行了,此刻她很是想念她的馬車。
“姐姐,你進屋坐,我去給你端水。”
“嗯,好。”她迎合著進屋。
剛進屋她鼻尖便充斥著一股腐爛的味道,讓人想要嘔吐。
她轉身要出門透透氣,隻聽“嘭”的一聲巨響,門被巨大的神秘力量關閉,任舒月離用盡吃奶的力氣也未動分毫。
身後有嘎吱嘎吱的聲音傳來,她猛然回頭,見一具腐臭流膿的屍體正距她不足一米處站著。
那屍體長著尖銳獠牙,口中噴灑出腥臭、黏膩的膿水,一雙綠幽幽的瞳孔正赫然瞪著她。
他身上布滿膿瘡,指甲如利刃般長而鋒利,似是眨眼間便能要了舒月離的命。
舒月離哪裏見過這麽恐怖的東西,看上去就是一個死去多時的人,卻生出了利爪和獠牙。
她全身顫抖,不斷拍打著屋門,向外麵的人求救,等來的卻是一片死寂。
“魚仔,魚仔,救命,救我。”
那怪物見她掙紮碧綠的瞳孔光芒更甚,猛然間身軀一躍向她撲來。
舒月離頓感求生無望,若是平時她拚勁全力跑一跑還有一線生機,可屋子本就狹小,對方又是一個醜陋的怪物,自己在它麵前如同螻蟻般渺小。
這一刻,她連生的希望都放棄了,緩慢閉上了雙眸,靜待死亡的降臨。
“嘭—” 一股巨大的衝力衝擊著她四肢百骸,她的脊椎骨仿佛要碎了般疼痛。
她忍不住睜眼,麵前是一個溫潤如玉的男子,他整個身軀環抱著她,一雙醉人的桃花眼似笑非笑,煞是好看。
讓她連剛才的驚嚇都忘卻了。
她眼見麵前的男子被怪物的厲甲刺穿了胸膛,鮮紅的血水浸濕了他潔白的衣衫。
周遭一片血紅。
在她最後殘存的意識裏,隻記得男子一直在對她笑。
他笑的好暖,如冬日的暖陽般驅散了自己內心的恐懼。
她記得自己對他大吼,
“裴傾酒,你千萬不能死。”
“裴傾酒,你醒醒。”
“裴—”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