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免禮吧!" 舒月離輕聲說道,目光隨即落在了柳寒風身上,目光中流露出一絲不易察地喜色。
柳侍郎見狀,連忙俯身再次行禮,道:"謝公主殿下大駕光臨,老臣與夫人先行告退。"說完,他輕輕拉起身旁的柳夫人,腳步匆匆地離開了廳堂。
看著柳侍郎漸行漸遠的背影,舒月離不禁輕聲嘀咕起來:"柳大人看上去蒼老了許多啊,往昔的風采仿佛已經消失殆盡。"
聽到這句話,柳寒風的臉色微微一變,但很快恢複了平靜。
"這段時間柳府確實過得很艱辛,還要多謝殿下向太上皇求情我們才能活到現在。"說到最後,他的聲音略微低沉,帶著幾分感慨和無奈。
舒月離笑道:“以我們的關係你還用謝我?”
“殿下的恩情定是要謝的。”柳寒風一臉莊重道,雖是笑著,眉眼裏卻泛著一股愁雲。
他的疏離令舒月離不自在,“你是不是忘了我們自小青梅竹馬,很早以前你就喚我阿離的,為何現在這般疏遠?”
“我—”這個我字持續了很久,直到他瞧見舒月離眸中泛起的紅暈才繼續道。
“我怕是要離開京城了。
殿下也看見了,兩個月的時間父親已然滄桑了許多,曾經他是出了名的清正廉明、剛直不阿,為此得罪了無數同僚。
可他這份清白如今卻被我打破了,他因我染上了汙點,雖然父親沒因此事怪我,我卻知他如今的心思已不在朝堂了。
所以我想隨父親辭官回老家。”
舒月離笑道:“你們不是早就遷到京城了嗎?哪裏還有老家?”
柳寒風無奈地笑了笑,“那就找個清雅的小鎮,安寧的度過餘生。”
“當真要走?”
“嗯。”
舒月離側過身去,用帕子拭去眼角的淚水,“那我祝你此去一路順遂。”
她接過綠符手裏的食盒,“我讓人買了你最愛的糕點,放在這裏了。”
臨出門前,又將手裏的大紅色請柬遞到了柳寒風身前,“二月十二是我與國師大人的婚禮,若是那日你沒走的話,就來府上喝杯喜酒吧。”
事實上,舒月離對柳寒風的心思了如指掌。無論是柳寒風本人,還是其父柳大人,都一心為國,甘願為保衛南離國拋頭顱、灑熱血。
然而現實竟是如此殘酷無情,讓他們蒙受不白之冤,身陷囹圄。
她能理解他們那種雄心壯誌卻遭人冷落拋棄的心情,但對於柳寒風即將離開的事實,她實在心如刀絞,難以接受。
柳寒風微笑著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接過舒月離遞過來的請柬,溫柔道:“我一定會去的,我會在阿離成親後再離開。”
柳寒風靜靜看著她,目光裏是似水的柔情。
待舒月離轉身離開之後,柳寒風緩緩打開手中的請柬,目不轉睛地凝視著,最後將目光停留在墨的名字上麵,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
此時此刻,他多麽希望阿離能開口挽留他,哪怕未來會遍體鱗傷,他也會義無反顧地選擇留下。
可是,她隻是雲淡風輕地笑了笑。如此一來,他反倒釋懷了許多。
他一直以為自己和阿離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一對。但他萬萬沒有想到,她兩次披上嫁衣,身旁站著的新郎卻都不是自己。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