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萬裏望著舒月離紅腫如桃的眼睛,心頭猛地一縮,俯身施禮,懇求道:“陛下就讓阿離將國師帶走吧!”
舒君悅嘴角泛起一抹冷笑,眼底布滿如烏雲般陰鬱的神色,怒喝道:“閉嘴,這裏哪有你說話的份?”
“陛下,臣求您了。”
“你求我?你有何資格求我?替誰?替阿離嗎?你不配!”此時的舒君悅宛如癲狂的惡魔,他那雙猩紅的眼眸恰似鋒利的刀刃,仿佛瞬間就能奪人性命。
然而,舒月離卻燦爛一笑,仿佛春日裏盛開的桃花,“皇兄要我如何做,才能放過他。”
舒君悅看向她,猩紅的眸子裏如火般炙熱,“南離國,尚缺一位可母儀天下的皇後。朕覺得阿離剛好合適。”
此語一出如驚雷般,震得程萬裏失聲驚呼:“陛下不可!”
他深知舒君悅的決定難以更改,卻仍不解,向來克己複禮的他,怎會在眾目睽睽之下如此輕率地脫口而出。
這下,不僅匍匐在地的眾人身子如寒風中的落葉般顫抖得更厲害了,連落卿也慌忙跪地。
在絕對的權力麵前,他們的性命便如浮萍般脆弱。
舒君悅卻猛地踹了程萬裏一腳,將他踢翻在地,如怒獅般吼道:“朕說話,豈有你插嘴的份!”
此時的舒君悅,恰似一個徹頭徹尾的昏君,就連舒月離都未曾想到,他竟如著魔般可怕。
“我同意。皇兄若能將墨放了,我便如皇兄所願。”
識時務者為俊傑,如今這天下盡在舒君悅掌控之中,於他而言,取一人性命易如反掌。
若能用她換回墨的一條命,也算值得。
似乎是他的計謀得逞了,舒君悅臉上重新拾起笑意,“好。那朕便允了阿離將他帶回去,隻是阿離要將他藏遠一些的好。畢竟,阿離那麽愛他,朕一想起他就有殺了他的衝動。”
“好。隻要墨傷好了,我便送他離開,從此天高水長,再也不出現在皇兄眼前。”
那日,舒月離如願以償地將墨帶回了公主府。然而,在為他療傷時,望著他身上那密密麻麻、如猙獰惡獸般的傷疤,她的淚水如決堤的潮水般洶湧而出。
三日之後,舒君悅頒布了舒皇病重前的密旨,宣稱舒月離並非舒皇和皇後的親生孩子,而是皇後從民間抱養的棄嬰,遂奪了她公主的身份貶為庶民,遣禦林軍將她送往南荒之地。
一時之間,百姓們眾口紛紜,議論紛紛。他們實在想不明白,舒月離究竟是如何得罪了新皇,竟要遭受如此嚴厲的懲罰。
詔令一經頒布,那些曾經對舒月離豔羨至極的世家女子,也都開始對她冷言冷語、嗤笑譏諷。
那日,王公公剛踏入公主府,舒月離便心生一種不祥的預感。當她聽到舒君悅要剝奪她公主的身份時,她的臉上瞬間浮現出一抹淒愴的笑容。
她以前怎麽就沒有看出來,她這位皇兄的手段竟然如此陰險狠戾。
當夜,舒月離喚來了侍衛浮生,囑咐浮生將墨帶出京城。
兩日後,護送舒月離離京的將士出發,自此,人們口中荒誕無稽的南離公主徹底落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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