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初見陸夫人

秦蓁還是第一次來到清心院，比起別院，清心院更為偏僻寂靜。院子亭台層疊，花木扶疏，池水索回，院中還彌漫著一陣月季檀香。由此看見院子的主人是位喜靜淡雅之人。 沿著碎石鋪就的花徑前行，秦蓁跟陸景之進入了一間樓閣。越過門前繡著幾朵蘭花的屏風，便看見一位身材修長，穿著大方得體，濃密的頭發經過精心端莊梳理的夫人坐在貴妃榻上飲茶，舉止間盡顯雍容華貴。 陸景之對陸夫人雙手作揖，行請安禮後，給陸夫人介紹道：“灝兒給娘親請安。娘親，這位就是近日暫住府中的友人秦姑娘。” 陸夫人聽到，將茶杯遞給身旁的侍女，含笑瞟了陸景之和秦蓁一眼，說道：“原來這位就是秦姑娘呀！真的百聞不如一見，怪不得灝兒近日即使忙到沒空來我這兒請安，也要抽空去別院陪秦姑娘用膳。” 秦蓁聽到陸夫人抱怨的語氣，便拉住想幫秦蓁解圍的陸景之，向前對陸夫人微微福身，行了個見麵禮回應道：“陸少爺近日來別院是來向我討一味方子給夫人您的。” 陸夫人帶著清冷語氣好奇地問：“哦？是什麽方子？” 秦蓁示意春荷去拿來剛煮好的藥膳，遞給陸夫人，解釋道：“這是我老家一味藥膳，名為四君子湯。裏麵有甘草，人參，茯苓和白術，除此之外我還額外加入了紅棗和桂圓，熬製而成。這個藥膳是陸少爺憂心夫人您因慈悲心腸，不舍殺生，隻食素食。漸漸的胃口不佳，脾胃虛寒。所以才在政事繁忙之際，也抽空來我這兒求此藥方。” 陸夫人知道秦蓁這是給陸景之借花獻佛，心裏不禁讚賞這位姑娘的睿智，可開口還是轉而刁難今日秦蓁去政事堂之事：“從古至今，素來便提倡女子無才便是德。女子不能議論和參與朝中之事，今日聽聞秦姑娘可是去了政事堂？這是為何？” 陸景之看見娘親如此為難秦蓁，便忍不住說道：“是我吩咐福來拜托秦姑娘送些東西來政事堂給我的。秦姑娘送完東西，便去政事堂旁的茶肆等我一同回府。” 陸夫人見自己兒子如此維護秦姑娘，心想真的是兒大不中留，隨後便吩咐侍女準備用膳。 用膳時刻，秦蓁不像平日那般隨意，時刻謹記秀兒提議的禮儀。陸夫人見秦蓁用膳一副大家閨秀模樣，心中對這位秦姑娘又增添了一些歡喜。 用膳結束後，陸夫人還吩咐侍女給秦蓁一副羊脂纏絲雙扣玉鐲。秦蓁見此物如此貴重，便推脫道不可收下。陸夫人便佯裝不悅說道：“這是我們陸府的規矩。當年我第一次見灝兒的祖母時，她也是送了這副玉鐲給我。” 秦蓁震驚地轉頭用眼神詢問陸景之，這是怎麽回事？不是說是拜訪一下陸夫人，怎麽變成女朋友見家長了？！ 陸景之含笑，聳了聳肩回應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可還是開口給秦蓁解圍道：“娘親，哪有像您這樣的。秦姑娘隻是借住陸府，來拜訪一下您而已。” 陸夫人心中抱怨兒子這麽愚鈍，陸府什麽時候能開枝散葉還是得靠她來爭取。於是便不理會陸景之，還在佯裝生氣，一言不發地喝茶。秦蓁看見此時臉上溫怒的陸夫人，便打破僵局，接過這副玉鐲給陸夫人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