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氣轉寒,額娘受了涼,就病了。”
顧清詡咬了咬牙,道:“冷,府中的炭火有限。因此…”
“住嘴!”
顧夫人忙就打斷了顧清詡的話,道:“如今府中用度吃緊,你妹妹好容易能夠出宮來一回,別這個。”
顧清歡立即就明白了。
如今的顧府,不過隻剩下一個空殼子罷了。就連冬日裏的炭火,都是不夠的。
她阿瑪如今被貶了官職,俸祿有限。若非顧清歡這些年來的接濟,怕是顧清詡在書塾讀書都是成問題的。
“沒事兒。”
顧清歡忙將自己的荷包掏了出來,道:“這些日子女兒差事辦得好,得了些賞賜。家中近日來,能寬裕一些了。”
她荷包拿回來的時候就發現了。
金葉子多了。
加之那一回藏在襖子裏頭的銀子,今年顧府還真的能過一個稍稍寬裕一些的冬了。
“你留一些。”
顧清詡拿了大半,垂頭道:“都是我這個當哥哥的不中用,還要妹妹來接濟。我…實在是無顏對你。”
“哥哥切莫妄自菲薄。”
顧清歡卻道:“十七歲的舉子,大清開國以來也是不多的。哥哥好生讀書,以後妹妹就靠你了呢。”
“是。”顧清詡堅定地點零頭,道:“我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
屋中隻稍稍敘話了一陣,顧夫人因為還要歇下,顧清詡便就帶著顧清歡出了屋子,在院中的涼亭裏坐下了。
“豌豆黃。”
丫鬟擺零心上來,顧清歡一見豌豆黃,忙就拿了一塊。
豌豆黃並不算什麽名貴的點心,她卻一直十分喜歡。
“妹妹。”
顧清詡忽然開了口。看著顧清歡時,麵有愁色。
“怎麽了?”
顧清歡吃點心的心稍稍頓了頓,心裏不由地忐忑了幾分。
莫非是額娘的病有什麽問題?
“有件事情,我想要拜托你。”
顧清詡道:“當初阿瑪被貶官的事情,你可還記得?”
顧清歡麵色一凝,點零頭。
四年前,李朝的某位王爺世子來到大清,便是鴻臚寺安排的接待。
顧清歡的阿瑪作為鴻臚寺卿,一向將這些宴會辦得極好。可那一次…卻偏偏出了差錯。
世子在歡宴上喝了一口湯以後,立即嘴唇腫脹腹痛難忍。
太醫經過查驗,發現是因為世子吃不得豆類的食物。且開宴之前,李朝的人是將世子的飲食習慣提前告知聊。
偏偏…宴飲上還是出現了豆類的食物。
世子那一回擅厲害,險些一命嗚呼。好轉以後大吵大鬧,讓康熙爺一定要給他一個法。
鴻臚寺作為接待外賓的專職部門,自然首當其衝。
顧清歡的阿瑪又是鴻臚寺卿,更是難辭其咎。
李朝世子這事兒,他百口莫辯。若非他多年以來為官兢兢業業,這事兒怕不僅僅是丟了官職被貶,就能夠得過去的。
提起往昔,顧清歡咬了咬嘴唇,還為阿瑪覺得冤屈。
她阿瑪斷不可能犯這麽簡單的失誤的。
“當初負責宴飲的廚子,雖然被處死了。可是我事後卻發現…他的妻,如今卻在京郊置辦了良田和宅子。”
顧清詡看了看四周,壓低了聲音道:“咱們阿瑪,是被人給害聊。”
聽了這話,顧清歡腦袋一麻,立即就握緊了拳頭。
她嚐過被人陷害的滋味,絕對不能饒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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