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抽完煙準備回家，我看到一個十來歲左右的小女孩站在步行街的一棵柳樹下。手裏抱著一個塑料桶，桶裏放了十來枝玫瑰花。
那個小女孩看起來灰頭土臉，衣服褲子髒兮兮的，臉上還掛著鼻涕。但是我覺得她的眼睛很清澈，清澈裏又帶著失落。
她就一直看著路上的行人，從她身邊走過來又走過去。她沒有吆喝也沒有乞求，就一動不動站在那兒。
我知道這種小女孩，她應該是迫於家庭負擔，被逼無奈才出來賣花的。
我也聽過一些駭人的傳聞，說有些人販子故意打斷這些孩子的四肢，逼著這些小孩出來賣慘。賣不完花就不準回去，不給飯吃，還要挨打。
我走過去，停步在她麵前。才聽到她細微的聲音：“哥哥，買花嗎？五塊一朵。”
我才知道，原來她是有在說話，隻是聲音太小了，站遠了聽不清。
因為這已經是晚上，也許年幼的她已經在這兒叫賣一天了，累了。或者是任務沒完成，還沒吃東西，餓了。
我有些心疼，從兜裏拿出一包紙，抽出一張遞給她。
小女孩仰起頭用她那清澈的眸子看著我，這次明亮的雙眼又充滿疑惑。
她好像並沒有明白我遞給她紙巾的意義，於是我把紙巾展開幫她擦掉了鼻涕。
我把她桶裏的玫瑰全部拿出來，然後隨手把紙團扔進了桶裏。
我數了一下是十二朵，每一朵都有漂亮的塑料膜包裝，和在花店裏販賣的一樣。
我猜想這個小女孩肯定以為我在對比這十二朵玫瑰，為了從中選出綻放得最美的那朵。
我看她略帶緊張的樣子不由得笑了笑，然後溫柔地說：“小朋友，這花我全要了。”
這時候小女孩灰撲撲的臉上才由疑惑變成了歡喜。
“哥哥，可以送你兩朵，你買十朵就可以了。一朵五塊，一共五十塊。”她笑得特別開心，說話聲音都比剛才大了許多。
我還是從包裏摸出六十塊錢，我先遞給她一張五十說：“那行吧，這五十塊就是花錢。”
她十分開心地接過了錢，立馬給我鞠了一躬說了聲：“謝謝。”
我摸了摸小女孩的腦袋，看著她總覺得有些心酸。
我又遞給她一張十塊微笑著說：“這十塊就當是你生日的禮物吧。”
“可是......哥哥。”小女孩有些不好意思開口，“我生日......不是今天。”說完她又低下了頭。
我被她的天真打動，笑出了聲說：“那就等生日那天，給自己買一個小蛋糕。”
我不清楚自己怎麽會說出這句話，就是腦子空白，說話沒經過大腦，順理成章地說了出來。
我拿著花就離開了，走了兩步我回頭看了看，那個小女孩正麵對著我離開的方向，筆直地站著。
我們目光交匯後，她又馬上給我鞠了一躬，眼裏閃著淚花。
我有些感動不敢再看，於是對她揮了揮手，轉身離開了。
……
我一直都認為自己是一個善良的人，是一個願意給黑暗中的人們帶去光和熱的人。
可是現在的我也不清楚，善良的人到底還能不能在這個爾虞我詐的社會中存活。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