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去說一些安慰的話,隻是默默點起了一根煙。
我也能看得出來,季瑤已經在很努力地克製自己了,隻是在酒精的催化作用下,沒有繃住。
季瑤的情緒收得很快,我煙還隻抽了一半,她就止住了眼淚。
她也摸出一根煙點上問:“你這幾年怎麽過的啊?聽說是在和白靜在一起?”
“分分合合,渾渾噩噩,我也不知道怎麽混過來的。”
“她人呢?從來沒聽你提起過。”
“去北京了,杳無音信。”
我仰著頭在空中吐出一團煙氣,繼續問道:“那你呢?為什麽離婚?”
“僅存的感情都已經消磨殆盡,我不想提。”
“那就不提,還能喝嗎?”
“剩下的喝完吧。”
“差不多。”
我們大概花了一個小時的時間,才把剩下的四瓶酒喝完。
她家的小區就在這家燒烤店的對麵,我在送她回去的路上,她說了很多不著邊際的話,隻有一句我記得很清楚。
她問我:“你知不知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我說:“我當然知道。”
說完我還背了起來:“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為君故,沉吟至今。呦呦鹿鳴,食野......”
季瑤有些醉意,她打斷了我說:“不是,不是,我說的不是這個。”
我完全當她是醉了,配合問:“那是哪個?”
她笑了笑說:“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
我聽得雲裏霧裏,想說她亂改詞吧,好像聽上去又像模像樣。
她似乎看出了我的茫然,眼神迷離地看著我問:“沒聽過?”
我搖了搖頭。
她先是笑了笑然後又嗬斥道:“文盲!”
我把她送到單元樓下,就離開了。
臨別時,她問我:“你還記得我住幾樓嗎?”
我猶豫片刻,說:“忘了。”
她笑了笑,沒有說話。
那晚回去後,我心裏那個答案就更加確定了:
我愛她,但是我已經不願意輕易說出口了。
經過這件事後,我和季瑤之間那層封建的隔閡被打開。
因為在季瑤結婚以後,我經常會提醒自己她結婚這個事實,讓自己打消一些不該存在的念頭。
所以就算她離婚了,我一時半會也沒辦法從這種思維中脫離出來。
就算是腦子明白了,身體行為和下意識還是沒能完全接受。
我感覺她好像也是在那晚,才徹底擺脫了婚姻給她的束縛。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