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最堅硬的流紋戰甲都已經毀了,你不會再找到這樣材質的鎧甲了,流星,你又想哄騙我堅持下去嗎?”
“明日雷少爺成親,你不可以缺席,明日過後,就是二夫人的葬禮,作為桃莊的無魚三爺,你也不能缺席!過了這兩日,我就去給你找鎧甲,就算走遍天下,我也會幫你找到!”
“我可以不缺席雷少爺的婚禮,不缺席二夫人的葬禮,我甚至可以等你找鎧甲等到七老八十,可這樣活著,還有意義嗎?”無魚苦笑著,眼睛也是黯淡無光。
流星握住無魚的手,即便是透過一層布,也仍能感覺到他手間的冰涼:“隻要活著,就是意義本身啊!穿上它,你就可以重新走近人群中,穿上它,你就會讓我再次靠近你,穿上它,你就會重回所向披靡、依然是意氣風發的無魚三爺。為了我,全當是為了我?”
“你說要留在我身邊,真的能做到嗎?”無魚的聲音竟也哽咽了起來,流星從未對自己說過這麽多話,像一把火漸漸融化著一顆冰冷的心,像一場春雨澆灌著枯萎的花朵,“自從我中了留香渡,我以為,此生我都會孤單一人,直到再也堅持不下去,但你的承諾令我動了心!我本已經不在乎還能不能繼續使用孤黑劍,即便你真能為我找到鎧甲,讓我能得以重新與你並肩作戰,可我最在乎的,是我不想醒來隻能留在空蕩蕩的房間卻找不到一個可以說話的人,而你,也是我唯一想要說說話的人!”
流星伸出手指對天發誓:“對你的承諾,我現在做不到,但是為你找到能代替流紋戰甲的鎧甲後,我保證,有你無魚在的地方,就一定有我流星的身影,除非你煩了。”
無魚沒有說話,戴著麵罩的臉也看不出任何表情,那唯一露出的眼睛卻閃爍著淚光,流星又怎會不明白無魚內心的感動,而流星也越發堅定了自己的想法,即便這個擔子似乎有些沉重。
走在四下無人靜謐的街道上,皇甫雷感覺內心空蕩也平靜得很,他忽然想起一個地方來,隻是那裏應該早就關門了。
但皇甫雷還是鬼使神差的來到了九罪閣,唯一一個不在乎他是什麽人的地方。
果然,除了燈紅酒綠的花街,一個賣酒的地方又怎會開著門呢!
就在皇甫雷轉身想要離開的時候,卻聽得一個聲音在高處呼喚著他:“雷少俠!”
皇甫雷抬起頭來,卻看到一個披散著頭發,手提著一盞油燈的絕美女人正在望著他,此人正是呂姮,方才還像是四處飄蕩的葉子終於像是找到了根一般的勾起了嘴角。
“這麽晚了,打擾到老板娘,實在是不好意思!”看著呂姮隻披著一件衣服帶著自己去無字竹簾的入口,他曾有幸和皇甫雲一起進去過,自是沒有第一次那麽好奇。
看到一個角落正亮著燈,那該是呂姮的住處了,走到盡頭,呂姮直接推開門帶著皇甫雷進了這別有洞天的釀酒之地,皇甫雷記得這門是上了鎖的,又看到兩處窗子有一處開著,想必她就是趴在那窗子口看到在街上遊蕩的自己。
呂姮隨後將油燈擺回矮腿的檀木桌子上,坐了下來,看著極為憔悴麵露疲乏的皇甫雷,柔聲道:“坐下吧,若不是見你像一隻無家可歸的小狼狗,我也不會叫你進來!”
坐在鋪著季節石的地麵上,皇甫雷感覺暖和了不少:“老板娘,這一次,我可有罪?”
“雷少俠何罪之有?”
皇甫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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