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空解穴,可見白之宜的內力早已達到空前絕後的地步了。
重雲小心翼翼的爬起,卻未敢起身,直接跪在了地上:“宮主,不知一品紅做錯了什麽,宮主要以這樣的方式把我帶來!”
“都說戲子是一身傲骨,尤其是你一品紅,如今你跪在本宮主的麵前,可是做賊心虛,做了什麽對不起本宮主的事?”
重雲一驚,急忙鎮定下來,因為他知道,自己隻要有一瞬間的失態,就會被白之宜看出破綻:“宮主何出此言?我是宮主安插在江湖中的眼線,便是宮主的人,除非是我活的不耐煩了,否則,怎麽可能會做對不起宮主的事!”
“哈哈!”白之宜大笑幾聲,笑的重雲越來越慌。
重雲恍惚之間,白之宜已經現身在重雲的麵前,她挑起重雲的下巴,一雙淩厲像是要將人看透的眼睛,重雲的目光不敢有絲毫閃躲,這樣與她對視,才是最恰當的選擇。
重雲是戲子,善於演繹各種人物的人生,如今生死攸關,看戲的人更是白之宜這個妖婦,她自然要更加入戲,此時,自己是曼陀羅宮的奸細,自是要演繹的毫無差錯。
似乎找不出任何破綻,白之宜便輕笑幾聲,說道:“嘖嘖嘖,滿麵油彩,依舊遮不住姑娘的美貌,上次看戲,卻還是本宮主未出嫁的時候,現在本宮主興致大起,你就為本宮主唱一出戲吧!”
重雲暗自鬆了口氣,起身優雅的作了個揖,便甩出水袖,婀娜的身段邁著台步,緩緩地唱著,戲腔百轉千回,白之宜就站在那裏,凝目欣賞那一抹顧盼生姿。
就在這出戲要結束的時候,重雲卻被白之宜掐住了脖子,那還未唱完的一句便被生生噎回。
“一品紅,都說戲子最會演戲,你是不是背叛了本宮主,本宮主一試便知,曼陀羅宮的刑罰花樣很多,就怕你這一身傲骨承受不住,不如,就此招了吧,本宮主興許還能饒了你一命!”
喜怒無常,在白之宜的身上也得到了很好的詮釋。
重雲艱難的說道:“就算是宮主……殺了我……我也要說……我沒有背叛宮主……”
“本宮主也可以讓你不受皮肉之苦,你可知道,曼陀羅宮的太虛湖和幻靈湖,都是看透人內心的地方?本宮主隻要把你關進去,不費任何力氣,答案便立刻知曉!”
“那就請……宮主把我……關進去吧……我可以……任由宮主……窺探我的……內心……以示我的……清白”
白之宜手上的力道越發的加重,重雲的臉就算隔著一層厚重的油彩,也依舊遮不住那扭曲而又堅定的表情。
“曼陀羅宮有一片野林,那裏種了一片荊棘,我常常去那裏,將一隻兔子或是一條蛇丟進裏麵,看它們掙紮,被荊棘刺透,越掙紮,刺的就越深,本宮主聽聞你的舞姿也是一流的,不知道在那上麵跳舞,是否會比你唱的這一出戲更精彩?”
重雲咬緊牙關:“宮主……想知道……那……一品紅……可以一試……”
白之宜放下重雲,重雲重重的咳了幾聲,就差那一點,自己就命喪於此了。
眼前的一大片荊棘叢,有爬在地上的,有直立蒼空的,月光之下,那尖銳的小刺一覽無餘。
重雲沒有絲毫猶豫,直接赤腳踏進荊棘叢,紅衣一舞蹁躚,水袖飛揚瀟灑而又柔美。
像是月色下的仙子優雅秀麗,又像是冷風中的孤魂野鬼百轉千媚。
雙腳已被荊棘刺透,鮮血淋漓,身上、臉上、腿上也都被刺傷,盡管已經傷痕累累,可他卻依舊不能停下,他必須要忍痛跳下去,直到解除白之宜對自己的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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