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嶽徵明身後,走了大概五分鍾左右,才在一個很簡單的墓前停下了腳步。
那個墓相比於周邊的墓,十分的簡單樸素。
墓碑上刻著名字和生死日期,一張黑白照片在正中央。
上麵是個很端莊秀氣的女子,有一雙彎彎的眼眸,看上去年紀很輕,大概也就二十五六歲的樣子。不過這照片看起來很老,應該是老一輩的人。
喬曉琪的心裏已然猜出了幾分,卻不言語,隻是將目光投向一旁的嶽徵明。
他的麵容十分的肅穆,就連平日裏那抹輕笑也消失殆盡,目光認真而凝重。
輕輕地將百合花放在墳墓麵前,喬曉琪也趕緊將手中的花放下。
那些百合花正好將墓碑前麵堆得滿滿的,白色的一片,映襯著灰色的墓碑,這種冷色調讓人覺得莫名悲哀。
就連這和煦明媚的陽光,仿佛也失去了溫度,多了幾分哀泣的味道。
“這是我的母親。”嶽徵明站的筆直,他本就長得高,一襲黑色的西裝,更顯得高大偉岸。他的聲音淡淡的:“今天是我的生日,也是她的忌日。”
“這……”喬曉琪啞然,她沒想到會有這麽一回事。
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接話。
自己的生日,是母親的忌日……這實在是太諷刺,太悲哀了。
這下,她似乎有些理解,為什麽他說,每年都是他一個人過生日了。
再次望向嶽徵明,她的目光不禁多了幾分同情。
“我母親的身體不好,懷孕之後,被查出惡性腫瘤。醫生勸她打掉孩子,接受治療。但母親要把我生下來……在生下我之後的六個小時之後,她撒手人寰。”他扯了扯嘴角,似乎在笑。
也不知道是笑著造化弄人,還是造這世事無常。
“節哀順變。”喬曉琪說出這麽一句話來。
可才說出口,她自己都覺得有些索然無味。
畢竟這句話,這麽多年來,也有無數個人對她說過。不痛不癢的安慰,並沒有讓她覺得好受一些。
兩人之間,陷入了一陣沉默。
秋日的風,涼涼的,吹拂在他們的臉上,也是一陣入骨的寒意。
喬曉琪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看著那滿地的百合花:“你媽媽很喜歡百合花吧?”
“嗯,她喜歡這種花,純潔,真摯,又代表著百年好合……”
母親很喜歡這種花的寓意,然而到底,還是沒能夠跟老頭子百年好合。在她去世不久,老頭子就娶了另外一個女人進門。
想到這裏,嶽徵明的眸中閃過一抹冰冷。
“你送了著麽多花給你媽媽,她一定會很開心的。”喬曉琪認真的說:“我感覺你好像有些自責……你媽媽的去世,並不是你的過錯。這是她的選擇。我想每個女人到了為人母的這一刻,都會變得無比堅強。為了自己的孩子,她們能夠奉獻一切。”
風將她的聲音吹淡很多,仿佛要吹到很遠很遠。
嶽徵明微微頷首,目光從那黑白照片上移開,落在了喬曉琪的臉上,隨即抬手揉了揉她的頭發,像是摸著寵物一般,眉眼之間是說不出的寵溺:“你還是蠻會安慰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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