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春閨夢裏人

何滿子這夜裏就做了夢，該死的，她二十歲生命裏，頭一次做春/夢，有人貼近她的臉頰，她隻覺得眼花耳熱，那人的唇舌仿佛掠過了她的腮邊，她倉惶地要推開，那人卻沉沉地壓下來，溫熱的唇齒間，一句話曖昧地鑽進她的耳朵裏，“美女，可以嗎？”熱熱的耳邊，有粘濡的感覺，何滿子雙手被縛，有人托起她的下巴，在她錯愕間吻住她的唇。 連初吻都沒有過的何滿子，就這樣在夢裏失陷了，被身上人吻得上氣不接下氣的當，她似乎有些明白是夢，以前也夢厴過，但頭一次是這樣的情形，她想動動手腳，卻一點也動不得，拚了命地想狠狠咬住正在吻著自己的嘴唇，但那人卻那樣的狡猾，何滿子拚了命地將頭向上一撞。 終於被她將這個夢撞醒了…… 這夢最後是一張與她臉相距不過一寸的臉，清晰地，妖孽的臉，“顧維澤！”何滿子驚嚇中失口叫出。 深夜的宿舍裏，何滿子急促的呼吸聲那樣的明顯，她終於動了，半仰著頭，胸口壓得緊，原來是自己臨睡前看的一本書正壓在上麵，硬塑的書足有半斤，難怪她要厴住，而耳邊真的粘糊糊的，卻是她自己的口水，何滿子尷尬地擦淨了口水，好在是半夜，其餘三個室友都睡得很熟，發出或輕淺或濃重的呼吸聲。 被嚇醒的何滿子，感覺自己的呼吸還是那樣的厲害，好久都難以恢複，這個夢比噩夢還可怕，何滿子匆忙起身，跑進衛生間，用冷水大力地潑上自己的臉，抬頭時，她見到鏡子裏自己的臉，睡眼迷蒙，兩腮緋紅，一雙大眼睛充滿了不可置信，她怎麽會夢到顧維澤，怎麽會？怎麽會？ 她明明才認識他不過三五天，甚至，除了他帥得讓她覺得不安，她根本都沒有認真地好好地看過他的臉，但夢裏，他的臉那樣的清晰，仿佛他的唇還停在她的臉頰上，何滿子匆忙間又低頭，用力地洗著臉，該 死，該死，太討厭了，怎麽做這樣的夢。 都怪刑關關，無故地開什麽玩笑，何滿子把賬算到刑關關的頭上。 第二天是個陰雨天，秋天的雨有些讓人厭煩，早就把傘不知道收到哪裏去的何滿子，看看宿舍樓外的天色，陰得很，但雨點卻不大也不密，隻淅淅瀝瀝，何滿子將課本用塑料袋裝好，跑進了雨裏。 理工樓離她們女生宿舍並不算遠，何滿子跑到那裏時，後背上倒是濕得嚴重一些，好在，書本被她保護得很好，她將塑料袋拿下來，隨後放入門廊邊的垃圾筒裏。 就在這時，教學樓拐角那裏，走過一行人。 男男女女的同學們說說笑笑地走過來。 何滿子看到當頭的一人，就略有些不自在，刑關關發來語音消息，叫她在這裏等她，她不好這時就上樓去，那幾個人越走越近，其中一人向著她說道：“咦，丸子，你怎麽不上樓，在這裏做什麽？” 何滿子笑著扭過臉去，對著她的那個同學說：“我等關關呢！” 餘光裏，那個顧維澤仿佛正在看著她，何滿子滿身的不自在，梗著脖子，努力地不去看那個顧維澤的表情。 就在這時，刑關關像架坦克一樣的衝過來，豪放地甩頭的動作，讓何滿子和周圍的人都遭了殃。 “死關關，你都甩我們身上了！”何滿子叫道。 “啊，對不起，對不起！”刑關關忙著說，她嘻嘻笑著抬頭，卻透過何滿子一眼看到了顧維澤在一邊。 何滿子看到刑關關一雙月牙眼一下子就變成了星星眼，果然，刑關關推開她，一下子粘到了顧維澤身邊：“維澤，你也來上課啊？” 何滿子隻當沒看到好友的犯賤表情，待她也要跟上去時，卻被一邊三四個女生一下子擠開了。 眼看著顧維澤被幾個女同學擁著走進教室裏，何滿子歎口氣，隻得鬱鬱地跟在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