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202 成新婦亦憂戚

我用手輕拂手中的那隻蛤蟆。“魔妃的見麵禮還是蠻有情趣的。這雙圓鼓鼓的眼睛，和你倒是有幾分像的。是吧，姐姐。” 魔妃已經氣的不能說話。 在水雲關，她趕著比我早一日入關，原先的十四夫人魔妃已變成了今日在我薄蒂分位之上的十三夫人。這處處想占與先機的魔妃，爭強好勝的魔妃，實在太可氣，卻也是讓我無言，讓人從心底覺得她可憐。 “你要找的人不在我這裏。何歡，送客。”我拂過衣袖。背過身朝裏間走去。 “您請回吧…….”魔妃正欲衝上前來，被何歡與白潔拉住。 羽扇輕搖，窗外微風習習，點點夜明珠光與天邊的星鬥遙遙相印。一切都是如此的靜寂與安詳。窗前的我，久久站立。想起白天時分怒氣衝天的魔妃。 一樣是在新婚之也未見夫君的悲戚女子。 一樣是被當作禮物送過來的可憐女子。 悲緬，傷淒。 何歡從裏間走過來，將披肩搭在我的肩頭。憂心忡忡的看著我。頓一頓，小心的說：“主人，是否還在為早先魔妃的事情傷神。” 我將披肩係上帶子，順手將羽扇遞給何歡。“現下是幾時？將扇子收起來吧。” 何歡頓一頓，輕聲道“剛看過沙漏，現在已未時，再過兩個時辰，便可進晚膳了。” 我看她這般的不悅，也不語。 靜寂不也是很好嗎？分不清白晝黑夜，時間仿佛停止。然後慢慢的在不知不覺中老去、死去。 “夜空的星鬥不也是很美麗嗎？把我的笛子拿過來。”我笑望著何歡。 這笛子，是琉璃姑姑口中的湘薄，是我從未見過的母親——她，唯一留給我的東西。 細細的笛管在唇間輕輕的滑動，一個個音符從圓潤的孔中飄出。紫幽宮的日子，是它陪著我渡過了每一日的孤獨與悲戚。 何歡在一旁安靜的聽著。如在紫幽館中一般。 門被推開，琉璃姑姑應著笛聲走來。站在我麵前，低著頭不敢說話。 因昨日何歡去探尋口信未有鬼君消息，琉璃姑姑傷戚的徹夜未眠，今早尚未用過早飯便又親自去勤政殿探尋口信。現下這樣的神情，便是可以猜出七八分結果。 我停下笛音，笑望著琉璃姑姑，“姑姑，不必急切。” 琉璃姑姑依舊徘徊，頓一頓，欲言又止。“這…...這…….”上前，握住我的手。愧言，“姑姑沒用，未能幫你找到鬼君。我……” “姑姑，薄蒂並不傷懷，不必急於一時。”我走到琉璃姑姑身邊接著道，“鬼君妻妾眾多，我們須想到合適的時機才是。得到他的寵幸是下策，收的住心才是最重要。” “我的母親，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我知琉璃姑姑傷懷，卻依舊說出了母親的痛楚。說起母親，我也不免有些感傷，一夜寵幸，一生的悲苦。我，薄蒂，絕不允這樣的事情許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琉璃姑姑聽得母親，更加的傷淒，“薄蒂，我，我怕呀，鬼城的神母，也就是鬼君的奶奶，明日要召見所有新婦。” 原來，琉璃姑姑在勤政殿前與靈柩宮人爭執，前往慈雲殿的鬼神母聽聞琉璃姑姑是前往探聽鬼君消息。故而，鬼神母以為是新婦不安本分。於是憤怒的留下旨意，明日召見新來的婦人，教一教鬼城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