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208 慈雲殿中的先夫人

仿佛此刻，何歡的眼中便隻有他。心中思緒飄飛，似有清風拂過，如三月間幻城的豔陽般明媚。何歡隻癡癡的想：“讓時間就在此刻停止吧，讓我隨著這清風起舞，捕捉漫天的花瓣。” 靈柩宮人被何歡看的不太好意思，輕咳一聲，回轉身去，將黑紗帽簷又低低的拉轉。隻留下背影對著何歡。 沐浴三月春光的何歡開始慢慢醒來，這深沉的黑如大雨突襲，轉而冰封山河，何歡粉嫩的小臉也開始又紅變白，“奴婢，謝過靈柩……宮人……”何歡輕輕的道。 靈柩沒有半絲言語，也未回身還禮，依舊是冰冷的背影，黑色玄衣。 何歡開始意識到自己的失禮，急急後退，欲上前解釋卻又止，轉而躊躇，又向前踉蹌三步，終於找了一個自己認為合適的位置站定。最後，還是怯怯的問：“不知，不知……,不知奴婢何時可接我家夫人回宮……。”吞吞吐吐的口氣，何歡自己都覺得幾分諾諾急急的摸樣，“這到底是如何了呢？我……”何歡被突如其來的喜悅和冰冷交替弄的有些茫然。 “你且回去吧，等你們夫人出來了，我自會護送夫人回去。”靈柩宮人言罷，便不再語。 何歡上前，欲言，卻又不知道自己該上前說些什麽。心裏一麵惦記著薄蒂的安危，一麵也想與靈柩宮人再言語幾句其他，好從他的態度來判斷他是不是在乎自己剛剛的失禮。何歡躊躇著，卻又不敢開口。 靈柩厲聲道“回去吧，不必再來問了。”輕一扭頭，在黑紗之下看了，何歡的摸樣，白皙的臉龐，細細的眉緊蹙。靈柩心中似乎有一絲的不忍。終於放低了聲音，言“神母自有安排，你們且放寬心回去吧。” 何歡聽得，原本高懸的心，頓而豁然開朗。她清楚的聽到自己的心中怦怦跳的聲音，帶著幾分的竊喜，嘴角竟不由得輕輕的笑了。 冰冷的大殿裏，不知道過了多少時辰。魔妃試圖敲打過窗戶，撞擊過木門。隻是依舊沒有人聽見她的叫喊，沒有人來打開門殿放我們出去。終於，魔妃累了，在大殿的角落裏，安靜的睡著。 我靜靜的翻著經書，耳邊木魚的輕響，香燭繚繞。好久，沒有這麽安靜的呆著了。有時候，靜靜的不需要思考也是一種享受，我喜歡這樣安靜的夜晚，喜歡這靜靜的孤燈。 終於，殿門打開。一道道金色的光芒照射而來。我停下手中的木魚。轉過臉向金光處看去。為首的兩名黑紗宮人手舉夜明珠，後麵的一位老嬤嬤扶著黑紗金帶的年老婦人。我定睛辨認，原是鬼神母。慌忙拜地，柔聲請安。 神母行至殿中，站定，又差人扶我起來。轉而把目光看向已經睡倒在地的魔妃。 我會意，忙上前將魔妃扶起。輕輕被拍醒的魔妃似有厭煩，正欲言，被金光所刺，辨認出是鬼神母。忙急急拜地。 “魔妃，你是不是有些不舒服啊？怎麽倒地上了？”神母似關愛又似責備的語氣讓人不寒而栗。 “是，是的，哎呦，哎……我，我此刻還有些頭暈呢……”魔妃忙把嬌柔的手指放到額頭之上，輕輕揉捏。發出痛苦的呻吟。 “好啦，本宮知道了。”神母轉而又將目光轉向大殿之上的靈牌。“各位先夫人你們都誠心拜過了？” “是的，拜過了……”魔妃搶著大聲言。 “是的。”我恭順的低頭。 “身為鬼城的夫人，自然要懂得鬼城的規矩。”神母的聲音開始變的嚴厲，走到我和魔妃麵前，“聽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