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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遭橫禍的女子(3/5)

作者:符號01字數:44682更新時間:2018-10-11 15:17:59

    胖小姐吆喝著衝向桂清明。

    另外瘦小姐和年齡偏大的老小姐隨後撲向桂清明。

    桂清明早就預料到胖子、瘦子等幾個要對她下手,想不到她們來的這麽快。拚個你死我活!打不過她們,勢單力薄的,怎麽辦?怎麽辦?桂清明左衝右突掙脫她們,衝出一樓房間,奔出大門,沿著巷子向南飛逃。

    胖子、瘦子和那位老小姐緊隨其後。

    桂清明跑著跑著看見一個讓眾多小姐眼饞不已的青年男子——湖北人肖春皓的同伴林勝迎麵走來。下午臨別時,肖春皓跟她告別,說有事先走一步,他的朋友還要在這裏住一些日子。

    林勝見桂清明迎麵狂奔而來,後麵還有三個小姐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愣愣地不知所措。

    桂清明跑到林勝跟前時停住步子,急急地喘息著說:“林大哥救救我,她們欺負我。”說罷躲到林勝背後。

    林勝問:“為什麽要欺負你?”

    桂清明說:“我來代縣來喜鳳旅社生意好,擋了她們財路,今天尋機要狠整我,要整死我!”

    林勝一聽全明白啦,說了聲“有我,不要怕”,揮了揮粗狀的大胳膊截住胖子和老小姐,厲聲說:“你們要幹什麽?光天化日之下行凶打人,無法無天啦?”

    胖子瘦子和老小姐是見過“廳堂”的風塵女,根本不把林勝放在眼裏,轉著圈兒去撕扯桂清明。

    胖子叫著:“湖北人你少管閑事,這裏沒你的事!你要壞我們的事,我一個電話就有人來收拾你。”

    豈知林勝是老江湖,經見的世麵更多。他心裏罵:婊子養的你個賣B的胖婆娘欺負老子嘿!老子是善茬?欺負到爺爺頭上啦!你可知老子今天下午在代縣汽車站麵對凶徒們的刀槍老子眼睛都不眨!林勝大喝道:“住手!”抓住胖小姐一推,胖小姐趔趄著陀螺似地轉了兩個圈兒險些跌倒。他凶巴巴地吼道:“媽的個賣B的,誰再敢動桂清明,老子今天廢了你!”

    原來這位湖北美男子凶起來是那麽惡像,要打人的三位小姐愣那裏不動了。

    林勝呼啦掀開布衫,把掩在裏麵腰帶內閃閃發光的匕首拍了拍,聲震天地說:“你們記住,桂清明是我肖哥的人,誰敢動她一根毫毛,我老林叫她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媽的臊B你們知道我是廣州的黑幫老大嗎?香港的黑老大還敬我三分,不要說你們這幾個賣B的女人。胖婆娘,你不是要打電話叫人收拾我嗎?打呀!我剛跟人打架從局子裏出來。有一幫壞蛋欺負我哥哥,我怕他們個吊毛!”

    追打桂清明的三個賣淫女遇上林勝這樣的“強盜”,害怕啦,站在那裏不敢言聲。

    林勝見鎮住了行凶者,放緩口氣說:“你們說說有什麽仇怨?你們為什麽三個人追打一個人?”

    胖子、瘦子老小姐麵麵相覷,都不敢講話。

    林勝說:“你們都吃的是一樣的飯,不容易,你們不互相幫扶,還拆台子、暗算人,對嗎?我要是被你們惹火了,不用我動刀動槍,隻要我一個電話,代縣公安局就會把你們關起來。你們知道我是什麽身份的人嗎?說!”他凶怒地手指三個小姐厲聲道:“你們當中誰不怕死一定要跟桂清明過不去?”

    沒有應聲。

    老小姐突然大著膽說:“湖北大哥,我們不鬧啦可以,桂汪明必須答應我們兩件事。”

    林勝豪邁地一揮手說:“講!”

    老小姐說:“這一,桂清明不能把客人都接走完了,不給我們留一口飯吃。”

    他們互相看了看,沒說話。

    老小姐接著說:“這二呢,桂清明今兒黑遼必須免費陪湖北大哥一晚,侍候好湖北大哥。”

    林勝挽起桂明胳膊,對胖子瘦子和老小姐說:“這個,你們就不用操心啦。”林勝挽著桂清明往回走,心想老小姐話中使用“今兒黑遼”方言,說明她是鄂西北人,或者是在鄂西北生活過的其他省份的人。還是老鄉哩。林勝愜意地想,肖哥走啦,該他快活快活啦。肖哥在時總有些放不開。桂清明不是肖哥的妻子、情人,他跟她玩玩不分外。

    22、多災多難的女人

    肖春皓到武漢的第二天,就是沈燕老師的兒子和名義上的丈夫出車禍的第五天,他從洗手間弄來一盆清水,幫助躺在床上的沈燕老師洗了手臉,沈燕老師掙紮著坐起來要下床,她感到頭暈得很重,又軟軟地睡下,側躺著任由肖春皓給她擦洗兩手和臉。她感到肖春皓用濕毛巾擦洗的動作很輕,很溫柔,頓時一股暖流溢遍全身,心間似乎升騰起對生活的鮮花霞光般的希望,雙眼無聲地滾下一串淚流。

    沈燕老師心頭沒有講出的一句話是:我是不是苦盡甘來,是不是遇到了生命中渴求千年萬年的另一半?沈燕老師想,這可能嗎?肖春浩跟妻子矛盾重重,有可能走出那一座圍城的。這種想法在心頭一閃,沈燕老師就感到萬般欣慰。每一個人,每一件事都是在不斷變化的,這個世界充滿著矛盾。他沈燕就生活在充滿矛盾的世界裏,現在她似乎走到了生命的盡頭,生活似乎以歎憐她們的苦難,為她投來一束鮮花……

    為沈燕老師洗罷臉,把塑料盆端到洗手間倒掉,再把擰幹的濕毛巾搭到晾衣架上,肖春皓再走出來到床床邊,拿梳子給沈燕老師梳理散亂的頭發。沈燕老師修剪的頭發可紮短辮,大多日子裏隨意地披發在肩。今天,肖春皓偏要給沈燕老師在腦後綰一小辮。

    綰頭發時,沈燕老師翻個身把臉朝床裏邊,以方便肖春皓跪在床邊給她在背後頭上操作。忙活罷頭發,紮上了短辮,沈燕老師忘乎所以地一躍坐起,一下子摟抱住肖春皓,把臉緊貼著肖春皓喜極而泣。

    她想起夜間噩夢後醒來肖春皓的承諾,不相信地喃喃道:“肖春皓,不離開我嗎?”

    “不離開。”

    “真的嗎?”

    “真的。”

    嚶嚶的低低的哭聲。

    肖春皓在沈燕老師淚眼一片的臉上親了親,動情地說:“沈老師……”

    沈燕老師打斷說:“就叫沈燕,不許你叫我老師。”

    “這……”

    “記住!”沈燕大睜著一雙淚而亮的眸子不容置疑地望定近在寸間的肖春皓的臉說。

    肖春皓稍事遲疑,還是點了點頭。他馬上又說:“叫沈老師叫了幾個月,怕一不留神又叫你沈老師,你不要生氣好吧?”

    沈燕眨了眨杏花帶雨的雙眼皮眼睛,嬌憐地說:“你盡量不要‘一不留神’,從今天起我們的同事朋友關係正式上升為永不分開的男女感情關係,好吧?”

    肖春皓聽到這話一激淩,有那麽一丁點慌亂。

    沈燕老師須臾不離地盯視著她的白馬王子,把心都提到嗓子眼。她看到肖春皓點頭同意後才把心放下來。

    肖春皓慢慢把沈燕老師放下,又去洗手間取來濕毛巾擦了她的臉,把濕毛巾放回原處,這才出房間下樓,到街邊小吃攤上匆匆吃了早飯,之後又帶上一份。

    沈燕老師已經能夠自己堅持端碗吃飯,她沒有,也沒坐起來,任憑肖春皓一勺勺喂食。在一勺一勺的喂和吃中,她體味到快樂,體味到歡欣。吃著吃著,又滾下一臉的淚,她腦海中不斷回放著兒子的小手小臉,和兒子童聲稚氣的呼叫:“媽媽,你給我唱小燕子……”

    肖春皓馬上用自己的手抹去沈燕老師臉上的淚水。

    沈燕老師哭出聲來,“點點啊,我不該帶你到武漢來,媽媽孤身一人可怎麽辦啊……”

    沈燕老師哭得吃不下去啦。她怨恨地想,馬濤那個王八蛋臨死還要把兒子帶走,他活著時害她活守寡,死了還讓她孤苦伶仃,這個死男人壞透啦,真是死有餘辜啊……

    肖春皓放下一次性碗、勺在床邊的小桌上,輕拍沈燕老師背部,好一陣安慰才止住她的悲鳴。跟處理事故的交警隊電話聯係後,他交待說:“我先過去一趟,把要緊的事代你處理一下,回來後再給你打吊針。你聽話沈老——噢,你聽話沈燕。”

    沈燕揚起右手無力地擺擺,待肖春皓來到床邊彎下右手,她吻了吻肖春皓的腮,輕聲說:“快去快回,路上一定注意安全。”

    肖春皓走後,她開始閉眼睡了一會兒,睡不著,悲哀怨恨的思緒紛紛揚揚一刻都停不下來。她千遍萬遍地愛戀自己生養的兒子,她千遍萬遍地怨恨那個她曾經的愛人,後來背叛她的可惡的男人。她想,為什麽當初看不見馬濤後來叛變她的嘴臉呢?自己為什麽要死心塌地的為他守貞呢?不,她想,自己早就不想為那個死男人守所謂的貞操啦,是自己沒遇上喜歡的。冥冥之中上帝安排肖春皓降臨到她身邊,給她這個死了爹沒了娘現在又失去愛子的獨生女帶來幸福。沈燕想,自打在合眾人壽公司棗陽分公司召開的例會上認識了這位書生式的白臉男人後,內心裏就有一種莫名的興奮。這位白臉不是那種膚淺的男人,吹牛拍馬追求奢侈生活的男人。在幾個月的溝通中,她逐漸認識了他,不能說知道了他的全部,對他有個大體上的了解吧。雖然,她不能完全讚同他的人生觀,總的來說她還是為在中國目前市場經濟大潮下依然高舉理想的旗幟前進的肖春皓感到高興和敬佩。沈燕想,共產黨的人裏邊有那麽多喪失人格丟掉信仰的人,確實還有像肖春皓這類普通但卻讓人喜愛不已的人。

    父母是做官的,是小官,父母在世她是父母的寶貝是一些父母同事和下級的朋友中的公主。父母過世後,沈燕就是中國社會中普普通通的一個底層社會中的公民,再沒有任何人視她為寶貝為公主,唯一的家是有其名而無其實,戀愛時的美好感覺被人珍愛的那份溫暖很快蕩然無存。婚姻是好是壞都不論,唯一讓她欣慰的就是點點,點點簡直是她的命,為了點點她簡直不知道她還是個女人,還有心理和生理上的需求。她謀一份工作,又謀一份工作,掙錢是為了撫育她可愛的兒子長大成材。由於她的出類拔萃,每到一個新單位都無一例外地有人妒嫉她、排斥她。在襄樊那所院校教書時,有位中年校頭貪她色美,她一次次拒絕,到後來她就不得不走人。在合眾人壽公司裏,她不知道又怎麽得罪了同類。生活咋這麽難,工作咋這麽難,人,同為女性的人,咋就這麽難以相處呢?一段時間裏沈燕心情沮喪極啦。同事肖春皓發現問題與上麵的公司領導進言,危難時刻助她一臂之力。肖春皓慢慢走進了她的生活。

    沈燕老師不堪胡思亂想帶來的心理負荷,睡又睡不著,就用搖控器打開電視,換了幾個頻道,就看文藝演出。電視上有小品、有相聲還有閻偉文、宋祖英、鬱軍劍、李穀一、蘇小明等人的獨唱,悠美、嘹亮的歌聲驅散了她心頭不少哀雲恨霧,心情似乎平靜了許多。她想起父親下世前在床邊拉住她的手說的話:“燕子,生老病死是自然規律,突發災難是自然現象,爸爸媽媽以後不在了,你要正確麵對生活中的種種意想不到的事情,要經受得住生活的磨難,”沈燕一想起爸爸的音容和爸爸的這番遺囑就流下淚來,用搖控器關了電視,電視上正播放一位男性歌手歇斯底裏般的歌唱,她不愛看不愛聽這類歌。

    沈燕老師閉著眼睛想爸爸暗自傷心之時,女服務員推開門進來了,告訴她一個壞消息:一小時前一個男子自這家叫“紡織賓館”的樓上下去不久被一個小偷刺死啦,有的同事說可能就是昨天來照顧你的那位男同誌。

    “不——”沈燕老師歇斯底裏的一聲尖叫,猛一下坐起來,還沒等她下床,就又軟軟地倒床上,昏了過去。

    23.牽腸掛肚

    沈燕在中午12點前醒來。醒來後的沈燕馬上回憶起她為什麽這麽沉沉地睡了這麽久,那位毫無責任感的女服務員告訴她壞消息後就退出了房間,不再理睬她。

    女服務員聽到沈燕尖叫一個“不”字後坐起又睡下,還以為這位女房客不識好歹,在憤怒地厲聲指責她,就生氣地退出去帶上門忙別的了。女服務員在走廊邊走邊生氣地嘟囔:“神經病”。

    清醒過來後的沈燕吃力地坐起身,下床後趿拉上鞋,往門口走幾步又退轉到床邊坐下,翻一陣翻到枕頭下的手機,按了一組數字再按發射鍵,放耳邊聽一陣隻響了一下就沒了聲。她以為撥錯了號,又按15327919252,這次通了。通了沒有接。沈燕希望女服務員是胡說八道,是小偷刺死了別人而絕不是她的愛人肖春皓。為什麽肖春皓不接電話?抬頭看看牆壁上掛的電子鍾,11點25分啦,早該回來啦。就是交警隊那邊事多,輪上處理她的事晚一些,肖春皓應該打個電話給她,或者發個短信。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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