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昭從韓淼打來的電話得知陸言吐血,急匆匆趕去醫院,走進病房的第一句話就是:
“遺囑寫好了嗎?”
韓淼用沉重又遺憾的語氣對她說:“抱歉,小陸總暫時死不了。”
可他這副一身黑色西裝筆直站在床尾,雙手交疊置於腹前的樣子像極了送人出殯。
仿佛能聽到醫生在耳邊說:“抱歉,我們已經盡力了,請家屬準備後事吧。”
黎昭打了個無聊的哈欠:“暫時死不了?那什麽時候能死,我有點急。”
韓淼一本正經地回答:“以小陸總目前的身體狀況來看,得幾十年之後。”
黎昭:“嘖。”
像是巴不得陸言趕緊下黃泉,自己好繼承遺產一樣。
“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先走了,麻煩韓哥送人送到西照顧一下,我記你的人情。”
她像是沒看到期待中的場景,表情有些失望,連一個眼神都不給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丈夫。
韓淼坐到椅子上,翹著二郎腿:“你就不好奇陸言為什麽會吐血?”
好奇,而不是關心。
用詞非常精準。
黎昭腳步頓了頓,臉上沒什麽情緒波動:“我隻好奇他的銀行卡密碼是多少。”
她轉身離開病房,手碰到門把手的一刻忽然想起什麽,眼裏冒出一絲精光。
“是不是七爺幹了什麽喪盡……”
黎昭開門警惕地掃一眼四周,然後鬼鬼祟祟地溜到韓淼旁邊蹲下:
“噓,悄悄咪咪的,要是被別人聽到了,以七爺那個睚眥必報的性子絕對會給我穿小鞋。”
七爺多年好友掃一眼七爺侄子,最後視線回到七爺侄媳婦臉上,意味深長地揚了下唇。
是真不把他當外人啊。
黎昭察覺到對方探究的視線,理直氣壯地抬頭瞪他一眼:
“你是餘文翰朋友,我也是餘文翰朋友,朋友的朋友就是好朋友,你一定不會出賣我的對不對?”
在她眼裏韓淼本就是風評極好的正人君子,而經上次宴會對方冒著得罪陸驍的風險也要撈餘文翰一事後,對其信任值更是大幅度上升。
韓淼嗯一聲當作回應,把旁邊的椅子扯過來,示意對方先坐。
心道那麽高的高跟鞋蹲著不累嗎?
黎昭迫不及待地問:“快說快說。”
韓淼:“還記得前段時間陸言把女人帶回家的事情嗎?”
黎昭:“So?”
韓淼笑而不語。
黎昭腦袋上冒出一個問號,又緩緩變成一個感歎號:
“七爺這是在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韓淼一語道出真諦:“陸言還把陸太太當成自己的所有物,見到那種場景一時悲痛欲絕又怒急攻心,沒一頭撞死就算不錯了。”
黎昭:“嘖,可惜了。”
韓淼看她的眼神有點複雜:“他為了前任吐血進醫院,你不生氣?”
黎昭隻覺得莫名其妙:
“我為什麽要生氣?我嫁的是陸家不是他這個人,一開始就說好了各玩各的,互不相幹。”
韓淼敏銳地捕捉到一個字。
玩。
他眸光晃了晃,再開口時原本生疏客氣的語氣發生細微變化,聽上去親近許多:
“你走吧,這裏交給我就行了。”
黎昭沒有推脫,站起來,感激地拍一下韓淼肩膀:“謝了,兄弟,改天請你吃飯。”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