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次溫泉旅行後,我們都默契的沒有提那晚。
可齊宋的吻我一直記得很清晰。
那個冬天,我進入高中的第一個冬天,環抱著我的,除了年味的包裹,還有齊宋的溫度。
二月的低溫裏,南方很不容易地下了一場大雪。齊宋給我過的第一個生日,就是在這樣一場暴雪裏。他難得的在這麽冷的天氣裏沒有不適,帶我撐傘看著雪,圍巾把我們的下半張臉都捂著,齊宋提議去江邊看雪。
雪天路滑,我們默契地選擇去坐一次公交車。漫天飛雪裏,他買了一杯熱奶茶讓我捂著,我們坐在公交車的尾座,窗外熙熙攘攘,年味還沒有消散,我靠在齊宋的肩膀,望著盞盞路燈以規律的速度與我們路過,光影一層層地落在我們臉上。
生活氣息忽然被填滿了,我們就像森林裏的兩隻螞蟻,經營著我們小小的生活,在這個鋪天蓋地都是信息的世界裏,我們有我們的森林。
齊宋帶我坐在江邊的長椅,他用手套抹去長椅上厚厚的雪,摟著我看江景。
“小喬,我想我應該先祝你生日快樂。”他並沒有看我,而是望著寬闊的江麵和漫天的飛雪,“我想送你很多東西。想送你天空,太陽,滿天的星星,想送你時間,希望。我想送你這世界上所有美好的事物,可這太難。想送你永恒的月光,在人生繁瑣的夜裏,如果沒有我,也有它陪你。”
“可是我空無一物,也不想說無用的承諾。小喬,你知道嗎,人是會變的,誓言,幻想,都不是永恒的。”他輕輕靠著我的頭,“我隻能幫你成為更好的你自己,在你未來的人生裏,走得越來越好。用我有限的經驗,送你更寬闊的道路。”
齊宋說,沒有人會一直是誰的靠山,他也一樣。
我要學著依賴自己,不害怕孤獨。
十八歲的他思想總是很深沉,他教我的那些話,我用了很多年去了解。可這對十八歲的他來說,已經太熟練。
“小喬,我不知道你會喜歡什麽,所以我做了一個木簪,等你頭發長了,可以挽起來。”
我才留意到齊宋手套下的手被器具傷到,好在傷口不深,沒有留下太多疤痕。
十七歲的那個木簪,留到我長發及腰的時候,我才第一次挽上。
這些都是後話了,當時拿到簪子的我覺得好開心,這是我第一次收到齊宋的禮物,也是齊宋第一次去找木材、磨木簪。
不過我想,什麽事情對他來說都不是太難。
他在我眼裏就像是不會倒的白楊,他永遠向上。
而我就像白楊邊的一朵小花。
這樣的感覺一直持續到高一的下學期,高一二班和高二一班破天荒的在周五下午有了一節共同的體育課。那天是初春,陽光很是溫柔,跟著老師做完準備活動後,程煥問我是不是要去找齊宋談情說愛。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