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完農業局的事宜,會議室內又恢複了一片肅靜。
朱瞳非常不習慣地端起茶盞。
康得隆不在,其他人就沒有他有眼頭見識,就連泡茶和涼茶這種繁瑣事都得自己來。
可是,又不得不把姚廣孝帶過來,留他一個人在江寧,實在是放心不下。
要是他趁自己不在,在縣裏悄然招兵買馬,整出什麽幺蛾子,就算是自己喊老朱為老祖宗喊破喉嚨,也不得不亡命天涯。
輕抿一口雲霧茶後,朱瞳眼神在眾局長間流轉,似乎在示意下一位可以發言了。
這時,坐在一角的教育局局長鍾卷,苦著臉站了起來。他摸了摸自己光禿禿的腦袋,歎了口氣:“朱大人,屬下這邊有點情況需要匯報。”
朱瞳放下茶盞,微微一笑:“鍾局長,有何難處,但說無妨。”
鍾卷苦著臉說:“朱大人,教育乃國之大計,但在這呂宋島上,屬下卻成了個光頭司令,手下一個雜役都沒有,更別提學堂了。這教育如何搞得起啊?”
朱瞳聞言笑道:“鍾局長,你這光頭司令的稱呼倒是貼切。不過,你放心,教育的事情我怎會忘記?學堂是一定要建的,而且要大建特建!”
鍾卷聽聞此言,雙眼即刻閃爍出明亮的光芒,宛如捕捉到了希望的曙光。
在江寧教育局的那些日子裏,他這位新式墨家的忠實信徒,時常受到儒家教派的陳德彪的排擠與打壓。
平時在局裏,地位僅比看大門的雜役強上一點,但每個月的職效考核發下來的獎金卻比看門的雜役少上不少。
出於對墨家理念的深深執著與熱愛,鍾卷毅然決然地舍棄了在江寧的奢華別墅、令人豔羨的一妻六妾,以及月入萬兩的銀水泥廠生意,選擇踏上這個野人比猴子還多的蠻荒之島。
然而,轉眼已是一個月過去,除了生活的艱辛較之前更甚,教育事業卻未有任何改變。
因為,在這裏連一個學生都沒有。
更可悲的是,就連頭頂上的毛線都不斷離他而去!
“在呂宋島,我們不需要受到儒家那些條條框框的束縛。”朱瞳站起身來,走到地圖前,指著首爾城的位置說,“我們要在這裏開辦小學、中學和大學。不過,目前我們的條件有限,可以先從小學開始。”
他頓了一頓,接著說:“當然,我們也不能急於求成。中學和大學因為目前沒有人能達到那個學習水平,所以我們可以先預留空地,等時機成熟再建設。”
“小學,中學和大學?”鍾卷一臉疑惑。
明代“小學”可以指地方普遍建立的、平民子弟亦可入讀的初等教育機構,與後代小學一詞意義差不多,但沒有中學一詞。
而大學則有兩個意思,一是指“博學”的意思,強調學問的廣博;二是相對於“小學”而言的“大人之學”。
見這頭頂油脂分泌旺盛的大叔一臉懵逼,朱瞳便將自己所理解的小學,中學和大學教育理念一一道來。
鍾卷聽完,激動得差點跳起來。
這不正是他所追求的教育理念麽?!
他終於看到了事業的曙光,認識世界,改變世界,傳承知識。
一時間,他心中對朱瞳的感激之情無以言表。
要不是這裏人多,他都想立馬跪下來,磕幾個感激的響頭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