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差不離的。”說完,百裏將青花碗端過來,坐在一旁的矮榻上便撥弄起配藥。
素衣接過亞緒遞來的絲絹輕輕拭幹了淚痕,便也側倚著身,右手支儀著腦袋,望著百裏配藥。
手間落羽紫扇輕搖,一身華蘇紫裳,躺在紫色的神樹下,幾多溶入之感。
她似乎想到什麽,便幽幽的問著百裏:“先生可知天君的重孫女織繡公主過的怎般了?”
久居於瀲紫宮裏,自是性子頗冷慣的。不常與旁的仙僚往來,隻是每年瓊仙宴上才下一回瀲紫宮,久之便隻落得個不與世涉的境地了。
而這織繡卻不懼她,自相識後,便時常往她這處走動,還拜她為姐姐的,雖知這輩份是落差大了很多。
自也不計較,隻每次織繡來都會與她說些趣事。也教她打發了這空涼的時光,如今,她自醒來也未曾再見過那活潑靈巧的丫頭,自是念碎了一些。
百裏隻呷笑不語,手下的動作也不歇著。將調好的藥膏抹在了個透明的麵膜上,這可是他用四十九種藥材洗了七七四十九天才洗練出來的。
不僅透氣,還能美容,將藥膏抹在上麵,縱使效果顯緩,可這兩個月裏,也是與本人不相差的。
他擺弄完,又套上副手套。將麵膜放在一邊微微晾了晾,才朝素衣笑著說道:“姑姑本居於上古神樹下一十四萬八千六百多年歲,久不出瀲紫宮的,怎得今時憶起個小輩的仙兒了?”
織繡?他自是知道的,三年前的桃花孽債,她可真是功不可沒了呢。
“唔,我記得在三百年前的那場瓊仙宴上。我做的紫蘇糕,她甚是喜歡。一直央著我教她,我拿她無法,便也應承了。隻是這方天劫受下來,我自回了瀲紫宮也有十幾日了,卻一直未見她來尋我,不想是她不喜愛這紫蘇糕了吧。”
素衣的神情有些落寞,雙眸望著這水光瀲灩的瀲紫宮,她甚覺得,孤寂了。
百裏似笑非笑的說道:“恐怕那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自是沒有動靜了的。”
繼而,低眸略加回憶。若他記著不錯的,三百年前的那場瓊仙宴上,白子帝吃紫蘇糕時,嘴角抹上的一方笑意,落進了織繡公主的眼裏。
素衣回過神,無措的看著百裏:“先生,這話是何意思了?”
百裏斂了心思,認真的答道:“恐怕織繡公主現在為三個月後的瓊仙宴上的九天玄舞準備著,一時還沒念到來瀲紫宮尋姑姑了。”
說完,瞥眸看了看一邊晾幹的麵膜,拾了起來,走到素衣的身邊:“該上藥了。”
“唔,那便在瓊仙宴上再與她說道吧。”素衣支起身靠在柔軟的榻欄上,看著那透明的幾欲能看穿的麵膜時,詫異了會:“先生,這便是什麽了?”
“麵膜,美容的。”說完,將麵膜小心翼翼的罩在了素衣這張雖被傷疤占滿可依舊美豔動人的臉上。
“唔,涼涼的。還帶著神樹淡淡的花香,甚是好聞呢。”素衣輕輕的撫了下臉,不由讚美。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