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氣喘籲籲地坐在湯泉池旁,低頭看著衣服上沾滿了他的血,便氣不打一處來,指著他道:“你方才怎麽不變魚,你不知道我扛著你走來這湯泉很累嗎?”
“見你平時那麽能吃,到沒見你喊撐,便是讓你幫個忙,知道喊累了。”姬雪翻著他的魚眼睛道。
我深吸一口氣道:“看來我今天晚上,我要吃一對魚眼睛才能解氣了。”
姬雪聽聞後,一溜煙地便跑沒了影兒。
我坐在湯泉池旁,看著氤氳的水汽,便又想起前天夜裏同骨碌浴湯時的對話。
她不顧一切為塗山族正名,想必就是為了能帶我回宋國,不管是在她身邊,還是於宋國的任何一處地方,都能肆無忌憚地活下去。
她做到了連我父親都不敢做的事,卻從不以此來束縛我,她希望我如同在終首山一樣,肆意張揚地活著就好。
“阿纓被白素送去了丞相府上。”少時,那條紅魚又遊了回來。
我聞聲回過神,暮然就聯想到白堯府上的生魂祭陣法。
“你身上的傷,可是硬闖丞相府得來的?”我斜著眼望著正在水中療傷的姬雪。
他的周身散著微弱赤光,並沒有回答我的話,反而是高傲地甩著魚尾遊開了。
我站起身跑去正殿向碧兒借了一張撈魚的網兜,將不好好與我說話的姬雪用網兜兜住,扔進了盛滿水的陶甕裏。
我騙他說,要將他切了做魚生給小雨補身子,他嚇得立即恢複了真身,隨著我一道回屋去了。
有關白堯府上的生魂祭陣,在我認真地講給姬雪聽時,他麵色霎時變得陰沉。他說,如他這等妖邪之物,恣意殘害生命,都會遭到反噬,墮回原形。即便是奪人魂魄之前,也是先要與人做契。
生魂祭將怨魂聚集在一處,無非是想要將丞相府內所布下的陣法,發揮到極致,無論是人或是妖邪,都無法輕易闖入或逃出。
所以,姬雪在硬闖丞相府時,才會被這些生魂所傷。
其實,固陣的方法有許多,可白堯偏偏選擇了生魂祭。
姬雪說,這生魂祭陣本就是逆天而為,且過於陰損,不光是會傷及自身,還會連累及後世。
也不知是誰教會白堯祭此陣法來自損陰德的。
我十分好奇為何姬雪能對骨碌的行蹤了如指掌,就連她被白素秘密地轉送去了丞相府,他都能知曉。
我這人心中藏不住疑惑,尤其是麵對姬雪此等奇特的物種。
他雖被骨碌困在丞相府之事所煩心,可卻架不住我三番兩次地與他旁敲側擊。最終他受不住我的軟磨硬泡,交代了他曾在骨碌的身上留下過自己的一片紅鱗。
姬雪的紅鱗一般是與人做契後,留在轉生之人的身體上的印記。可感知轉生之人的所在之處,在轉生之人執念消失後,能及時趕到,便以食魂。
所以,憑著骨碌身上的那片鱗片,姬雪即能感知骨碌所在之處,骨碌可否安然無恙。
就好比我與小白分放了金蟬噬心蠱的子蠱與母蠱,我們之間的聯係便是能彼此感知到對方的疼痛,以及是否安然存於這世間。
我詢問姬雪,他的善於追蹤,是否也同身上的紅鱗有關,可話還沒說完,便被他斥責了一番。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