媯垣壹停下手中動作,不明所以地轉過頭看著媯翼:“國君既知他為晉國公子,就要以禮相待,如此粗魯地對待他,毫無君侯德行。”
媯垣壹此時說話的語氣,仿佛彼時的百裏肆,媯翼片刻恍惚後,嘴角泛起笑意來。
媯垣壹不知這笑容其中含義,可卻令她身後的晉國公子登時心裏發毛。
在他眼中這位不苟言笑陳國君,麵容冷豔,手段毒辣,這突然乍現笑容,定然是想到用什麽法子來戕害他。
為顧著自己的性命,晉國公子做了一個十分愚蠢的選擇。
他轉過身,緊著自己還未鬆綁的腳踝,一蹦一跳地往遠逃去。
媯翼冷眼相看,默然收回了赤垢劍。
僅憑這位晉國公子腦子,鬆綁後想必也跑不多遠。
“既是如此,那孤暫且就聽將軍的話,以禮相待這位晉國公子。”她將短暫的笑意收起。
“不過,孤暫時並不打算放他回晉國或是安陽,將軍先將他看好,如若他不見了,孤唯將軍問罪。”
媯垣壹俯身領命,回頭看了一眼還在繼續蹦躂著的晉國公子,默然長籲一聲。
她忽覺方才以禮相待的請求,確有些多此一舉了。
媯垣壹將蹦躂正歡的晉國公子扛回,再度安置於馬鞍。
此時,媯翼聽聞不遠處,似是有聲響傳來,但由於晉國公子不安地喧嚷,使得她聽的並不真切。
她猛地大聲叱喝,晉國公子即刻乖乖地閉上了嘴。
媯垣壹無奈地搖了搖頭,才要追隨媯翼一同前去查探聲源處,卻聽媯翼言道:“你不必隨孤一同前去,在此將他看好。”
說罷,她飛身而起,獨自往聲發地飛馳。
起先,路上並無腳步痕跡,似是像被刻意清理過一般,約過百十餘步,地上馬蹄整齊踏過的痕跡才凸顯出來。
百步開外,有一處稀疏的銀杏林,林中隱約見人影。
媯翼眯起眼,但見翠枝當中丹衣忽隱忽現。
她輕盈似燕,踩著青翠枝梢,踏風而行。
莘嬌陽俯下身,沿著衣角將嫁衣撕下幾條,同幾麵大約三寸長的木板一同,固定住簡蓉斷掉左腿。
妘暖抱著簡蓉的上半身,盡量將她身體調整正位且舒適。
媯翼俯身下衝時,被同樣隱藏在翠枝間的夜玦所攔截,二人在短暫交手,察覺彼此身份非敵既友,這才都停了手。
自莘嬌陽與媯翼二人分開後,一路不曾停歇,往伏山行進的路上,受鎮安將軍澹台不言的埋伏,墜馬拖行至此。
媯翼見她脖頸間的一圈青紫淤痕,那是她被澹台不言拖行至此後,套著脖子吊在樹杈上所留的痕跡。
他們想用此方法,造成她自縊的假象,許是為了瞞過安陽的莘家,或是翹首以盼的晉國公。
簡蓉與夜玦攜夜家軍現身,隨即夜玦擲出飛刀,割斷吊著莘嬌陽的繩索。
他接住了她,將她救了回來。
澹台不言下令趕盡殺絕,不留活口,簡蓉這才令手下將秦上元拖了出來。
秦上元攜媯婁和莘嬌陽出逃安陽,既是叛國之罪。她不再單單是個救死扶傷的遊醫,她還是大周鎮安將軍的妻子,若是被釘在叛國罪的恥辱柱上,澹台不言也絕不會有善果。
這也是為何,在媯翼奪回陳國之後,秦上元遲遲不離開的緣由。
雖然,照顧媯婁的病是一部分緣由,但是主要,還是秦上元不知要如何回去安陽,同昭明太子,同澹台不言解釋。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