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頃,一個梳著雙髻緋衣少女端著酒牌輕盈的走到我與君綾的小榻旁邊。
“客官,請問要點些什麽?”少女聲音輕盈甜膩,好似清澈的水裏饞了淡淡的蜜糖,絲絲入味。
君綾皺著眉頭看著放在托盤裏的酒牌,又看了看我。我也好奇地往托盤裏麵看,那托盤上放著大約有二十多樟木牌,木牌上用朱砂筆寫著字,我想這大概是酒品的名字。想著以前,我在陳國時,與骨碌接觸過的酒有竹葉青,桃花酒,高粱飲,還有就是家家戶戶都有的米酒。可是這裏的酒,從名字上來看,我好似一樣都沒有嚐過。
“這個風月是什麽東西?”我拿起一個最小的牌子問道。
“是小館兒裏的一種百花釀製的酒,酒味甜,後味卻有些甘。”少女認真地回答道。
“那這個碧蟻呢?”君綾拿起一個最大的牌子問道。
“酒液為青綠色,所以名為碧蟻。”少女繼續回答。
我看了看諸多的木牌,估計我若一個一個去問是什麽酒的話,天都要亮了,索性丟下了牌子說道:“不如就一樣來一份吧,想必這麽風雅的名字,酒肯定不會難喝到哪裏去。”
君綾點點頭,估摸她也很好奇,這些酒的本尊都是如何。
少女如釋負重地點了點頭,緩緩地退出了珠鏈內。
過了一會兒,便有人端著大小不一的酒器為我們布置。我也終於明白了為何方才見的酒牌有大有小,敢情這酒壺的大小決定了酒牌的大小,就像剛才君綾拿的最大的牌子綠蟻,是所有酒器裏麵最大的,用一個詞去形容就是,酒壇。
我好奇地為自己斟了一碗碧蟻,低頭呡了一口,斷定這碧蟻不過就是甘醇的竹葉青罷了,這竹葉青十分香醇,且嫌少雜質,連酒沫子都是碧綠色的。名為綠蟻,也確實挺風雅。
君綾見我喝了一口,自己也斟了一碗。起先她把自己辣哭了,後來在我不斷的嗆聲下,她辣著辣著卻也習慣了。
一壇竹葉青見了底,君綾的眼神也迷離了起來。端起一盞水晶的酒盞,直接對著壺嘴喝了起來。
“風月,好名字,入口香甜,回味卻幹澀,這就是風月,初見甜蜜,久時卻泛苦,哪有永遠的香甜。”君綾摸了摸嬌豔欲滴的嘴唇說道。
“沒想到姑娘能這樣了解我的酒。”珠鏈後麵站著一個玉冠翠袍的男子,隔著珠鏈加之微醺的我看誰都是雙影的,隻能從聲音上去斷定說話的應當是一個年輕的男子。
從小便與骨碌在市集上摸爬的經驗提醒我,說話的男人定是沒安好心,偏偏在我與君綾喝的不分東南之時跑來搭話.莫不是真被我猜中了,這家店確實是個黑店。
“進來喝酒。”君綾重重地放下酒壺,雙手捧著因醉酒而變得酡紅的雙頰道。
“君綾,你這人雖然狠毒,卻一點心機都沒有,萬一他趁著你喝醉了占你便宜怎麽辦?”我感覺渾身燥熱,頭重的像是被壓了千斤頂。
門外的男子突然笑了起來,而且笑聲聽起來似乎不是那麽友好。
“君綾,他笑我。”我已經分不清酒的名字是什麽,隨便拿起一壺往嘴裏灌,想要解開著喉嚨湧上來的燥熱。
君綾拿起桌子上的軟鞭,隨意那麽一甩,就將鞭子緊緊地纏住男子的腰上,用力一扯,他整個人趴在了君綾的身前。我朦朦朧朧中好像看到了那個男子撲進了君綾的懷裏。而後自己仿佛不受自己控製了一般地叫喊道:“君綾,你看這世上除了你表哥,還會有其他的男人出現,並且拜倒在你的鳳尾裙下,你看你把自己弄的那麽辛苦,一點都不懂得及時行樂,又是何苦呢,你要知道,人生苦短,不愛就散,哪有那麽多執要守著,累不累?”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